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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禹岚悄悄摸了摸袖中的凌空天，放下心来，只要有它在，自己便是安全的，他们继续向前走，终于看到了远远的牌坊，叶禹岚看着这里，恍然间竟想起了上一次来这里时的情景，突然间，她想起了什么，便直接抓住了云暮的手腕，急声问道：“我的两个死士呢？”

是了，天赐良缘一直都跟着她，从未离身，她这些天竟忘了他们，叶禹岚正懊悔着，只听云暮冷冷道：“两个没有用的家伙，惊鸿楼不需要。”

叶禹岚愣住了。

北边的风刺骨的疼，她站在原地没动，云暮赶时间，见她这样子，直接将她绑起来扛到了肩上运起轻功往前走，马上便到了寒渊牌坊处，她将叶禹岚放下，开口道：“进去吧。”

叶禹岚清醒了些，看向她，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厌恶：“你真冷血。”

云暮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自己，愣了愣之后反而开始大笑了起来，抬手捏住叶禹岚的下巴，手上使力强迫她抬起头：“小公主，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个好人，你活在那金屋子里，怕是什么都不知道，”

云暮看着她：“我从小杀的人能将寒渊派一百八十八阶台阶堆得叠起来，而你呢？你有主上的陪伴，无忧无虑到如今，你说我冷血？”

她的眼中有了血丝，手上愈发用力，直接单手将叶禹岚甩了出去，叶禹岚措不及防，后背猛地撞到了寒渊派的牌坊上，瞬时只觉得剧痛无比，而这时，她也进入了寒渊的结界中，胸口又是一阵熟悉的刺痛，转瞬即逝，叶禹岚弓着身，嘴角溢出了血，云暮见她这个样子，没有丝毫感觉，像是在看一个苟延残喘的猎物一般：“小公主，你太弱小了。”

叶禹岚后背剧痛，只能先将手撑起来，另一只手则趁机伸到了袖中，淡淡道：“你在嫉妒。”

“嫉妒？”

“是，你在嫉妒我与梦惊鸿，嫉妒他对我的偏爱。”

云暮听不下去了，她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伸至腰间，那里挂着一柄弯刀，她默不作声，缓缓将弯刀抽出，刀刃闪着光，她眼中有了杀气，慢慢一步步向叶禹岚走去，只是忽然被一个东西硌到了脚，云暮低头一看，是一个小盒子，叶禹岚睁大眼，那是梦惊鸿在她出嫁时送给她的，她还一直没有打开看，只是贴身放着，没想到现在掉了出来，云暮看着叶禹岚的反应，便抬手将盒子打开，目光触到盒子里的东西后，瞳孔便猛地一缩。

是惊鸿楼楼主令。

她还记得这个楼主令，此令一出，如见主上，云暮心中十分复杂，她没想到主上连这个也给了叶禹岚，她先是愣了愣，而后便是叶禹岚都能感觉到的显而易见的怒气，云暮一手握着刀，一手将叶禹岚从地上提起来，箍住她的脖颈举到空中：“你这样的人，不该活着。”

云暮害怕了。

若说从前种种皆是主上为了保护她而不得不为，那这一次的楼主令便已经超出了范围，叶禹岚得到了楼主令，便能直接号令惊鸿楼任何人，这便不仅是主上一人的事，而是关系到他们的大计，叶禹岚被她掐住脖子，便开始本能地挣扎，只是云暮下手一向狠，这次更是没想给她留活路，叶禹岚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脸色慢慢变得红紫，可在此时，云暮忽然松开了手，她便跌落在地上，马上开始咳嗽起来。

“小公主，我说过，要用我最心爱的武器来杀你。”

云暮举起刀，叶禹岚已经没了力气，见此还是使尽解数往旁边跑，只是没两步便又倒地，她一身大红嫁衣，此时已沾满了白雪，发丝凌乱，再没有公主的样子，云暮看着她，慢慢往过走，叶禹岚干脆不逃了，她躺在雪地里，发丝散开，铺了一地，叶禹岚望着天，寒渊的天色永远是这个样子，阴沉沉的，云暮已经站定，正要动手，叶禹岚突然开口道：“你说得对。”

“什么？”

云暮被她的话一惊，便先停住了手，叶禹岚道：“我确实对他动了情，这是真的。”

云暮没想到叶禹岚在垂危之际会说这些，只是默了默，才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人之将死，她便让她最后一回。

叶禹岚已经起不来了，背后的剧痛缠绕着她，她开始在心中默默念出法诀，袖中的凌空天闪起了光芒，她想了想：“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那便如此吧，你将我埋得好一点，一辈子不让他知道，也一辈子不让他找到我。”

这也算是对梦惊鸿的惩罚吧，毕竟他骗了她，她总要罚一罚他。

“好，我答应你。”

云暮一口答应下来，手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刀尖便直冲着叶禹岚心口刺去，叶禹岚闭上眼，只感到袖中的凌空天一阵轰鸣，下一秒，她已脱离了熙明公主的身体，向外边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