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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梦珂有点高兴。
“你可知那些石头取自哪里?”
“愿闻宜一详。”
“由城南的雨花台山岗取来。
相传梁武帝时有开光法师在岗上讲经说法,感动了天神,落花如雨,到地面上一颗颗都变成了彩石,所以有了雨花台之名。
当我头一回听到这个传说,只有十岁,心里好生感动,已决心要有这么一条彩石步道,求娘求了好久才答应找人铺成。”
仇梦雅幽幽地冷笑起来。
“妹子好生博学,但也不需过分卖弄,当心闪了舌头,因为等你出嫁之后,再美的园景你也带不走。”
意外的,仇梦河倒没争论,反而叹了口气,“可不是,你我既有福分出生于公爵府,荣华富贵在一身,却偏偏不许享用一生,早早便得出嫁,反倒外姓女子可以家进门,理所当然的受用终生。
如此想来,倒宁愿做仇家的媳妇而非仇家的女儿。”
仇梦雅也有同感,但她已是泼出去的水,又有小姑在一旁当耳报神,当下便驳回去:“妹子好糊涂,等哪一天你也像大姊一样有福气寻得好婆家,就会明白天下最好的莫过于夫家,那才是咱们女子终身的依靠,安身立命之所在。”
“梦雅这话就对了。”
太君持平道:“梦珂仍是孩子气。”
梦河有点不服,但没再争下去,因为孙仰娴在一旁,怕她回去转述,教孙止戈误以为公爵千金瞧不起他们侯爵府。
刚刚大姊说那些违心之论,不也在防小姑?果真夫家比娘家好,岂会常回门。
“怎么,炎儿至今未到?!
这孩子愈来愈不懂礼数。”
窦太君带着歉意对刚走进水榭的东武夫人道:“亲家母千万以见怪,本来早在忙返家不久便该去拜访亲家翁,不幸却带了一身伤回来,无法会容,好不容易盼到他痊愈了,老身心想他太久没亲近故交亲友,不如办个热闹的宴会才好个个不落空,以免不小心得罪亲友,那就罪过了。
刚才命丫头出去传话,唤他来见客,却不知教谁给拖住了,至今……”
东武侯夫人连忙篇仇炎之开脱!
说他一定被一大要贵客给拖住了,以后再见也是一样的,宾太君一定不肯,要再一次派人传唤……两个老太太便在那边虚应故事的客套来客套去,反正礼数周全才不见怪嘛。
当仇炎之带着小跟班前来应命,就瞧见这一幕,站得远远的,忍了又忍,总算把一副最感无聊的表情给收起来,这才走了过去。
“娘。”
他喊,心情陡的一沉,一大票的娘儿们,天啊!
“炎儿,你总算到了。”
窦太君高兴的提高了嗓门,只因她也快应酬不下去、她自认人老皮厚,什么虚情假意的话她都能当作真的,听之说之而不改颜色,不料东武侯夫人比她更肉麻,真是棋逢敌手。
可借东武侯夫人没生两个儿子,要不然为了顺利嫁出女儿,她不认输,另有一套甜言蜜语等着倾口而出呢!
仇炎之过亲家母,对三名闺秀不能轻薄,只有视而不见。
窦太君正要他亲热些,亲自为他引见三位千金,说了对方如何尊贵,品性如何之好,梦雅、梦珂在一旁不遗余力的帮腔,恨不得他马上就订下一门亲事。
“公爵大人——”
突闻一声尖锐的童音压倒众雌色,那声音简亘坦率得无法无天:“这小湖里有好多好多的鱼儿,我明天可不可以来钓鱼?”
这些世冑贵女无不吃惊得倒抽一口凉气,只有仇炎之如开天籁,乐得摆脱一群八爪女,声音响响亮亮的回道:
“宝儿,你过来。”
秦宝宝跑过来把仇炎之拉往观水处。
“你瞧,直一的有好多好多的鱼儿,闲时来这儿享受垂钓之乐,不也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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