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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至此，何红药有些懊恼，五百年，自己还活回去不成？望着师妹那羞恼的脸色，齐云傲一言不发，假装看不见，只是侧过头的时候，嘴角扬起那么一丝笑意，微不可察。

山路艰难，蜀道难，难于上青天，马匹歇了又歇，走走停停，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倒也没有觉得无聊。

何红药对中原了解甚少，纵使行乞二十年，走遍大江南北，那时她心心念念夏雪宜，对于那所谓的大好河山壮丽风景，知之甚少，一路上几乎都是齐云傲在说，她在听，齐云傲并不善言语，只是用最朴实的语言去讲述他在外面的见闻，从最开始的鲁莽少年，到后来稳重的齐护法，齐云傲的改变尽在这走南闯北的几年，何红药听得津津有味，不时会问上那么一两句，齐云傲见她感兴趣，说得更起兴了。

不知为何，这一路，何红药总觉得有人跟踪他们，刚开始的时候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察觉不对劲，渐渐地，师兄神色间也露出了警惕，手藏在袖口，随时准备发射淬毒的暗器。

何红药比齐云傲早于发现，并不是因为她武功比齐云傲高，而是源于她超敏感的第六感，女人感觉是很可怕的，尤其是何红药这种累积两世经验的人，她本能觉得那个人对他们没有恶意，但却并没有制止师兄打算随时暗袭的招数，在五仙教任何一个人看来，那人既然在暗处偷窥不敢露面，就已经不能算是朋友了。

虽然五仙教在中原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眼中是歪门邪道，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一套光明正大的准则。

齐云傲在山间带着何红药乱转，希望可以甩开身后跟踪的人，那人却始终锲而不舍，不远不近的跟着，齐云傲皱眉，何红药对她打手势示意他不要打草惊蛇。

直到二人走到五仙教下一个小舵点。

「阁下跟了这么久也应该现身了吧。

」齐云傲凝神屏气在院子里说道，声音震耳欲聋。

和何红药不同，齐云傲注重内修，内功深厚，技巧上虽有不足，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技巧都是无处可藏的。

齐云傲内力一震，四周飞鸟鸣叫向天空飞窜。

何红药心念一动，莫名觉得慌乱，她发现自己并不想让那人出现，心里有隐隐的担忧，不知是为师兄还是为了那个不知名的追踪者。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一片寂静，只有树叶沙沙声和风声。

「噌——」一道耀眼的金光从何红药一侧亮起。

「师兄小心！

」只见一个黑色的人影飞速刺来，齐云傲指间已经多处几只毒镖，一甩手，飞镖飞快地旋转。

这个时候何红药终于看清那一闪而过的金光是什么了，蛇头，淬金，扭曲的蛇身剑身，纵使再过五百年何红药也不会忘记，五仙教镇教三宝的中的金蛇剑！

何红药呆呆地望着那个蒙面人，竟然是他，他来这里做什么。

夏。

雪。

宜！

齐云傲显然也认出了那柄剑，眼睛瞟到师妹怔立呆滞的神色，心下恼怒，眼前的蒙面人八成就是师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眼睛一眯，下手更是狠厉，没有一点手软。

「噌噌噌」几声，齐云傲的毒镖被金蛇剑甩向房柱，几乎没入木柱中。

齐云傲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无耻小贼，找死！

」说着甩动软剑，冲黑色人影袭去。

「师兄，住手！

」夏雪宜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日后自创的武功，在武林名声大振，就连隔世的弟子袁承志都非常厉害，师兄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却没有想到自己制止的话，在齐云傲耳中完全是另一个意思——师妹，我们情同手足，而且还是未婚夫妻，你竟然向着一个外人。

于是，下手更加毒辣。

因是局外人，何红药看得更加清明，师兄抵不过夏雪宜百招，百招之后立见分晓。

师兄自尊心极强，少年平生未曾一败，若是输给年少于他的夏雪宜，何红药暗自替齐云傲着急，心急之下，她出手了，软鞭一挥，冲着金蛇剑扫去。

「你对我动手？」夏雪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手中的金蛇剑堪堪躲过软鞭，金蛇剑锋利无比，硬碰只能是软鞭断成两节，他印象中何红药软鞭从不离手，却不知犹豫一下，这竟成了破绽，齐云傲眼睛里闪着冷酷的光，冷冷地扫着面前晃神的蒙面男子，五指并拢，左掌一翻，指间多出三支镖，手腕转动，飞镖旋转，两边夹击，三面包抄，飞镖像有灵性一般像夏雪宜的方向冲去。

「噌噌——」金蛇剑挡住左右两遍，人来不及回旋，腹背受敌，毒镖绕过背部，刺入右侧腰际，麻痹感快速弥漫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