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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散落在书页上蚁群般的小字上时,下巴底忽然点上一抹冰凉,缓缓向上抬起。
夏星眠眨了眨眼,看到陶野近在咫尺的眼睛,和她托起自己下巴的手。
和上次一样。
陶野吻她时,总喜欢托她的下巴。
女人的睫毛轻轻阖上,温和的呼吸靠近了,一垂眼,还能看见她鼻梁上的浅色小痣。
接吻时,夏星眠满脑子都只有四个字:她好漂亮。
陶野从不刻意勾引她,她已经沉溺成了这个样子。
如果有一天陶野故意朝她勾手指,她怕是会头晕目眩地把存折底儿都交出去。
被陶野抱到床上,看着她纤细的手指开始解自己衣服扣子的时候,夏星眠又想:交出去也行。
她的一切,钱,身体,任何最宝贵的东西,都行。
她是外表纯净无瑕的白气球,这个女人是针。
针只要稍稍碰她,薄如蝉翼的外壳就破开,内里的空虚就爆冲出来。
再无法复原。
窗棂外的薄雪又覆了一层。
防盗网下沿铺了木板,上面摆着几盆花。
那是陶野养的君子兰,说到早春时可以开花。
夏星眠想起白天把它们放在那里晒太阳,忘了拿回来。
她撑起酸痛的腿,披上毯子,打开窗户。
窗户一推开,冬夜的冷风就吹进来,激得她打了个喷嚏。
陶野侧卧在夏星眠买给她的新枕头上睡着,睡去时太累,没来得及穿上衣服,肩头还半露在外面。
夏星眠一打喷嚏,她伏在下眼睑上的睫毛便扑簌着慢慢抬起,眼底泛着红润的水光。
“小满……”
她沙哑地喊她。
夏星眠回过头,解释:“我突然想起你的花还在外面。”
陶野很轻地笑了笑,“君子兰冻一晚上没事的,我怕风吹进来你生病。”
夏星眠嗯了一声,关上了窗户。
她往床这边回来时走路姿势怪怪的,经人事的人都懂原因。
陶野看出来她是第一次。
虽然很好奇夏星眠跟陆秋蕊这么多年怎么还会是第一次,但她也没选择问出来。
成年人的世界总会有心照不宣的缄默。
大抵也算一种尊重。
“小满……”
她又喊她。
“嗯?”
夏星眠小心地爬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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