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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没有回应。
擦把汗,翻身坐起,小心翼翼碰了碰那人的手:“我错了还不行么,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眼睫毛都没动上半根。
无奈,蔫哒哒下床:“我去抄书了。”
可算是有了反应,不过依然没睁眼,只是嘴巴动了一下:“十篇。”
声音清朗而温润,带着些许将睡未睡的倦意。
如遭雷劈,回头看了看,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应了一声,随便套上衣服鞋子,拖着脚步慢慢离开了。
此时,床上那人方睁眼,侧首,莞尔一笑。
这小子的可怜相万万不能瞧,明知道是装出来的,可是一瞧,便会心软,屡试不爽。
书房内,烛火通明,挥汗如雨,奋笔疾书。
胡悠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苏晗不理她。
这些年来,她自认是越活越回去了,心态举止堪称和这具身体的实际年龄达到了完美的融合,而且,还是变了性的……
起初是为了方便和安全而将错就错,后来则是不得不继续伪装,再后来已经完全习惯压根儿就很少再想起伪装这回事了。
苏晗入职公门,来历身份自然要记录造册,作为直系亲属且一直跟随在旁的胡悠也很荣幸的在官府里有了自己的小档案,性别为男。
在她得知这一噩耗时,一切早已盖棺定论。
那会儿苏晗刚刚得到县太爷的赏识,前途初现曙光,万一因为她的乌龙事件而受到什么影响的话就太天打雷劈了。
毕竟年龄弄错了还能想办法含混其词给糊弄过去,可如果连是男是女都弄错,那也未免太惊悚了……所以只有先暂时这么着,等以后再说。
这一等,便等了六年。
去了州府后,苏晗不用再做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值班小弟,带着胡悠在外面租了一处房子。
随着他的升职加薪,日子渐渐宽裕了,居住的条件也好了些,至少有了各自的卧室。
刚开始的时候,胡悠很不适应,总是忍不住要往苏晗的房间里面钻,被拒绝若干次直接扔出来若干次后,才慢慢习惯,只不过还是会时不常厚着脸皮爬上他的床。
胡悠秉着坚决要好好从头活一把的心态越来越顽劣,而苏晗则越来越忙碌差不多没有时间搭理她。
弄到后来,两人碰面的时候,基本上也就是胡悠闯祸的时候。
苏晗从来没有对胡悠真正发过脾气,起初,也曾经恨铁不成钢的想要责罚,却每每还未沉下脸,便被她痛心疾首的表情和信誓旦旦的保证给弄得半途破功,徒叹奈何。
不过久而久之,倒也摸索出了一套应对的法子——无视。
甭管她怎么抓耳挠腮上窜下跳嬉皮笑脸软语哀求通通当作没看见,该干嘛干嘛就当她完全不存在。
这招极其有效,不超过半个时辰,她定然就会乖乖的自我惩罚,通常都是背书抄书这种平日里最最头痛憎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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