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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喃喃念了好几遍才迷茫的看着女儿,眼泪大颗大颗的就往下砸。
她一生顺遂,受丈夫宠爱,从未想过唯一的女儿成亲不到半载就和离。
面对脆弱的母亲,曲筝突然没了在父亲面前的坚强,不觉红了眼圈,母女俩搂着哭了一场。
母亲执意要留在京城,一直陪着她。
曲筝拒绝了,母亲娇嫩的皮肤根本承受不了京城的干燥,饮食也不习惯,再者她知道,父亲和母亲结发一辈子,谁都离不了谁。
好说歹说才劝住了她。
晚些时候,沈泽从姨母口中知道情况,找到曲老爷和曲筝,道,“我留在京城陪阿筝。”
曲筝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只听沈泽坚持道,“你和离的时候必须有娘家人在身边,不说别的,单说从镇国公府搬家就是一件大事,没有娘家人撑腰,你可能连个箱子都搬不出来。”
曲筝虽然觉得沈泽夸大其词,但想想那场景,确实身边有个娘家人比较踏实,于是应下。
沈泽微微一笑,如春风十里。
父亲母亲那里还要收拾两天,第二日曲筝抽时间回了趟镇国公府。
主要是账房还有些活计没交代完。
虽然只是临时管了两天,她却真心实意的为中公的账务发愁,毕竟是公府,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加上陛下又有心恢复镇国公府的待遇,这账上的每日往来,可不简单。
可是大伯母有气无力,糊里糊涂,交代半天眼里还是白茫茫大雾一样迷茫。
曲筝发愁。
最后她决定先不管这个,从袖子里掏出那张店契,递给大伯母,“这个先还给大伯母。”
大夫人被烫到般,赶紧握起曲筝的手,把房契紧紧压在她的手中,连连摇头道,“这个东西你现在千万不能给我,你大伯父被那两房外室逼着,找钱找疯了,这张房契一旦到我手里,立马得被他搜了去。”
曲筝为难,“可我这里也不能再放了。”
她暂时还没有办法说出实情,因为大伯母是谢衍的亲人,要不要提前告诉家人和离的事,应该由他来决定。
大夫人并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苦着脸哀求,“好侄媳妇,你就再帮大伯母保管两天吧。”
曲筝无法,只好又装进袖中。
刚放好,谢大爷突然走进账房,眼睛滴溜溜的在二人身上打转。
曲筝身体坐直,泰然自若,大夫人则心虚的低下头。
谢大爷黑豆般的眼珠子凝了凝,手指毫不留情指向妻子的脑袋,“说,你到底把店契藏哪里去了?”
大夫人看透丈夫之后,彻底和他撕破脸,往地上啐了一口,“我就是一把火把铺子烧了,也不会把娘家的陪嫁给你养外面的狐狸精。”
谢大爷挺腰,目光鄙夷,“嚼了我谢家二十年的粮,这会子倒给我分娘家夫家了,我不吃你这套。”
大夫人哭骂,“嫁给你二十年,我是没让你睡,还是没伺候你!”
谢大爷看看左右,跺脚,“听听你说的什么话,丢不丢人啊。”
大夫人切齿,“谢大郎,我成这样都是你逼的!”
谢大爷见妻子发疯,转身灰溜溜的走了。
大夫人扑倒在桌子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曲筝见状,忙令绣杏把准备好的木匣子拿过来,打开,第一层是满满的参桂安宫丸,第二层则是阿胶灵芝等补血的药。
她轻轻推到大伯母面前。
大夫人抹干眼泪,疑惑,“好好的,为何突然送我东西?”
曲筝笑笑,“趁着有机会就先送了。”
说着又拿过一个包裹,里面有三支玉管小紫狼毫,两台端砚,另有墨条一大包,也一并递给大夫人,“绾妹妹在闺房读书,我就不去打扰了,麻烦大伯母帮我将这个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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