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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畅犹豫了好一会儿,然后长叹了一声:“我去寻响儿来!”
见说服了叶畅,叶思心中欢喜,叶畅走后,便与那郑郎君闲聊。
郑郎君心思迫切,只聊了两句,便催促道:“我外甥女身契尚在你处,你何不取出与我,这里有十枚金铤和十枚银铤,已经不只当年售值十倍,以此补偿你,如何?”
他示意了一下,身边跟着的僮仆捧上一个锦盒,打开盒盖之后,其中宝光灿灿,正是一排金铤和一排银铤。
叶思与陆氏对望了一眼,都抑制不住喜色:这金银铤怕是价值三百贯以上,远远胜过响儿身价!
须知便是一个壮仆,也就是二三十贯的价钱!
他二人在汴州经商,很清楚自己占了大便宜,原本叶思还待推辞,陆氏却已经忍不住接过了锦盒,捧着锦盒便入内。
那郑郎君也不阻拦,仍是那副傲气凌人的模样,分明是在说,若是你敢吞没不认账,必然要你叶家家破人亡。
片刻之后,陆氏转了出来,手里却只拿了一张纸,她交到叶思手中,叶思再转交给了那位郑郎君。
郑郎君得了那身契甚是欢喜,他左等右等,见叶畅还没有回来,便起身道:“我今日尚有急事,再等不得,身契既然给了我,便让响儿在贵府寄住些时日,过几天我再来接她。”
他原本很急着带响儿走,这时却又说有急事,叶思与陆氏心中不免生疑。
但想到那二十颗金银铤,叶思还特意向陆氏使了眼色,陆氏点头表明她已经勘验过,确实是真金实银。
二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看着那郑郎君带着自己的人手离开。
“情形有些不对,这郑郎君方才气势汹汹,为何拿得身契之后反而偃旗息鼓?”
陆氏皱眉道:“夫郎,你说说……这其中究竟是什么缘故?”
“无论什么缘故,那二十枚金银铤总不会有差。”
叶思心中亦是不安,但他给自己打气道:“咱们把身契与了他,这几日好生照顾着响儿,只当自家小娘对待就是。
若是凭着响儿的关系,咱们结识了荥阳郑氏中有力人士,再回汴州做生意,便能重拾人脉了。”
“当真不愧是荥阳郑氏的人物,出手便如此豪绰,竟然不见一枚铜子,全是金银。
你瞧那金银成色,啧啧,在汴州时都少见,分明是朝廷钦赐的……”
他二人等了好半日,也不见叶畅回来,两人的话题便又回到了那姓郑的身上,他们正嘀咕着,便听得外头突然喧哗,紧接着,一群差役气势汹汹地上门来,其中还夹带着一个神情异样的族长叶淡。
“这……这是怎么回事?”
叶思慌忙迎来,便看到叶权已经被五花大绑起来。
“思侄,你究竟是……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淡如今接替了刘逢寅的位置,已经成了里正,他咳了一声,神情甚为复杂:“为何有人将你告了,说你……说你讹诈?”
“讹诈?此话从何说起?”
叶思惶然道。
“今日下乡催粮,不曾想竟然遇到这样一桩案子。”
只见差役两边闪出,一名吏员走了出来,叶淡向那吏员拱手:“钟吏员!”
这钟吏员正是叶畅的熟人,钟纬钟化文,他横着眼看着叶思:“汝案发了,随我去县城走一趟吧!”
“啊呀,吏员何出此语,某犯何案?”
“你还问我?有人将你告了,说你诱拐人口,讹诈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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