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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3页）

袁自强拿起电话道：&ldo;哦！

刘连长，怎么样？敌人正进犯我们唐排阵地，准备肉搏，好！

把机枪在侧面捏住他。

&rdo;他说话的时候，一手拿了听筒，一手按住地面上摊着的那张阵地简图，身子半俯着，眼光注she在图上，耳朵紧贴了听筒，简直五官都在出力。

电话放下了，他半侧了脸，静听着罗家冲这方面的响声。

仔细地侦察出来了，山炮和迫击炮声全没有了，不时地突！

突！

突！

有一阵机枪声。

这证明着敌我又已十分接近，已不能用炮了。

程坚忍和他有一样的感触，撑起两腿，坐在地上，两手抱住膝盖，静静地听着。

约莫有五分钟，他终于忍不住了，问道：&ldo;唐排在什么地方？&rdo;袁自强道：&ldo;唐排在那边阵地左侧，排长唐安华，率有兵一班，轻机枪一挺，那里叫高望坡，是俯瞰敌人最好的一个所在。

&rdo;说着，他又拿起听筒向刘连长通电话，他道：&ldo;好！

冲上来的敌人，干了他五十多。

哦！

敌人开始用密集队冲上来，把机枪掐住，把机枪掐住，好！

好！

我听到机枪响了，只剩二三十人上来了，用手榴弹……&rdo;他在电话里，还没有指挥完，就听到猛然间一阵杀呀的声涌起；这又是我们弟兄跳出壕去冲锋了。

他的手紧紧地握了听筒，握得汗珠涂遍了听筒的握柱上，两眼凝了神向碉堡墙壁上望着。

那电话机里也沉寂了，似乎刘贵荣也已跳出碉堡去肉搏。

但他立等着这个答复，依然紧握了那听筒。

轰！

轰！

轰！

传来一阵手榴弹爆炸声，接着一阵呀呀的厮杀声。

电话机里，忽然有话了：&ldo;报告营长，敌人压下去了，手榴弹又打死一二十个，其余的敌人退下去了。

&rdo;袁自强道：&ldo;用机枪追击！

&rdo;果然，耳机里很猛烈地传来机枪的连珠声音，于是耳机里传来一阵高慡的声音道：&ldo;我们胜利了。

&rdo;袁自强连说了几个好字，像是一副几百斤重担子，由肩膀上卸下来，放下了电话，把情形转告了程坚忍，他自然同样地松下了一口气。

他给了袁营长一支烟，也自取了一支，擦着火，两人把烟点了，身子向后一仰，各靠了碉堡的墙壁，很舒适地对望着，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在一处的副营长，弯腰提起地上的瓦壶，斟了半碗冷开水喝着。

那王营副在坐的&ldo;金丝被&rdo;下拔起一根稻糙，两手扯着消遣，叮，叮，叮，电话又来了。

袁自强接着，电话里面道：&ldo;我是刘贵荣，报告营长唐排长负伤了，而且不轻，一班弟兄也损失了一半。

&rdo;袁自强道：&ldo;那么，让副排长在那里，让唐排长下来休息。

&rdo;刘贵荣道：&ldo;我已这样吩咐过了。

他说，敌人还会冲来的，他虽受了伤，还可以指挥弟兄作战，他说：请营长转呈师长，他活着就绝不让敌人得那阵地，他一定要把那挺机枪掐住敌人，受伤他是不下来的。

&rdo;袁自强道：&ldo;好好！

我立刻转呈师长。

&rdo;说着，放下听筒，向程坚忍报告着，他不由得深深地点着头道：&ldo;好勇敢的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