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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抽抽噎噎从水里爬起来,摊开手掌向成年人展示自己的伤口:“我流血了!
我要死了!”
“死了活该!”
离朱踢腾着腿回头骂他:“他先偷偷从背后推我,自己脚滑摔了就打我撒气,凭啥我不能还手!”
涤青又照着离朱的屁股拍了一掌:“老实点!
再不老实把你扔给寿瘟祸祖活吃了!”
说完这个又指着那个训斥:“每次都是你起头,再让我看见一回我先揍你一顿!”
这两个崽子是不能放到一处去了,涤青顾不上形象,夹着离朱随便找了个房间把她扔进去反锁,拐回去抓起男孩给他树了个木桩子罚站:“不许下来!
站到晚上!
叫你惹是生非!
累死我了……”
瞧着其他幼崽吓得鹌鹑一样缩在一起不再吵闹,她这才喘着粗气回厨房继续忙碌。
这么多孩子的午饭都还在锅里呢,她要是不赶紧去顾着今天大家都得一块饿肚子。
离朱躺在地板上,四周全都是收纳书籍卷轴的柜子,高大得似乎从地面一直通向看不到边际的屋顶。
她翻了个身坐起来,胸口闷闷的疼,衣服湿透了有点冷。
啧,吃亏了!
禁闭一直关到午后,靠在书架上狠狠睡了一觉的离朱被前来找她的涤青摇醒,彻底清醒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处有着红漆木柱的堂屋外。
“龙师来给你们上课,乖一点知道吗?争取将来能去个好一点的族人家里,我不是针对你,可你这性子要是不改改不是走到哪儿都擎等着挨揍么!”
她蹲下身替女童扑打灰尘整理衣衫,力求让她看上去整洁得体些。
罩衫的布料很有趣,即便浸了水又经历过暴力揉搓干透后仍然垂坠挺括。
涤青噼噼啪啪给离朱拍了一遍,起身拆开她早就乱掉的小揪揪重新梳拢扎好,苦口婆心的一直劝:“你就不该和艋柯打架,跑来告诉我不行吗?是,我是忙不过来时时刻刻盯着你们,可和人硬顶受伤了生病了不都是你自己受着,打赢打输都吃亏。”
离朱趁她不注意翻了个白眼。
那小子一看就是个惯犯,不一顿揍服他以后天天都得挨欺负。
告状?告状要是有用就不会有今天这出事儿。
只要幼崽不出声顶嘴,涤青就当她默认,眼看收拾得能见人了她松开离朱的头发转而拉起她的手往堂屋里领:“天天自己想办法填肚子还是吃好喝好有人伺候,就看这段日子里你们自己的了。
要是能入得龙师青眼被带去当作弟子教养将来就是新的龙师,龙尊见你都得低头,明白不?!”
“真的吗?”
离朱想得是“好吃好喝有人伺候”
,能舒舒服服躺着谁想劳心劳力拼死拼活?
涤青当她想着龙师的事,忍不住轻笑:“骗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装模作样几个月,荣华富贵六百年,她拎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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