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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寒暄夜谈讲故事（第2页）

萧惊寒轻笑一声，说：“倒不是什么妖精，却算得上是一场奇遇了。”

他眉目微敛，幽幽飘到手中，好像想起什么，缓缓道来。

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那日他在一处林子里闲逛，抛去林荫的重重遮挡，一座破破烂烂的庙乍然出现在眼前。

那座庙实在太残破，朽木支撑着仿佛下一秒风一吹就会崩塌掉，里面供着一位司掌文史的神官，脸却雕得歪鼻子斜眼的，手捧书卷身材比例也奇特，歪歪扭扭，像在跳舞，整座神像透出一股恶俗。

萧惊寒不由的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儿，却不想，那神像身后走出一位身穿白麻粗布长衫的青年，萧惊寒打量了一下他，见此人眉目温和，举止间都透着一股文雅，与他的打扮不符。

这时又他走到桌子面前，袖子一抚，一盏茶两只白瓷杯就落在桌上。

“马上要下雨了，阁下不来躲躲雨吗？”

那人笑得温和，杯中倒起了茶，冒着白雾。

萧惊寒顿时觉得这人奇怪得很，烈日当空正灼得脸颊有点痛，正欲抬手告辞，这时青天白日却突然轰隆隆响起了炸雷，再看那个怪人，向他这边推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过来，顺便朝他挑了挑眉，阳光再次灼得脸颊痛。

萧惊寒前脚踏进破庙，后脚便下起豆点大的雨。

看看手中的清茶，暴雨激起的水润气息窜入鼻息，萧惊寒有些迷茫。

“阁下是？”

“躲雨的人。”

萧惊寒没多问，将手中的茶浅浅的尝了一口，对面前的人说：“此茶气味清香，入口微涩，入喉回甘，好茶。”

那人听到这般评价，脸上的笑意更甚：“你，不错。”

“多谢。”

“能否将手给我一观呐？”

萧惊寒将手伸过去，那人接住，看了一会儿，留下一句话。

袖子一挥雨过天晴，阳光透过树荫碎成斑斑驳驳的一片片落在萧惊寒摊开的手心。

没有破庙，没有茶，只有一块石头做凳子。

“怎么样，他最后说的什么？”

萧惊寒对着燕恣意高兴得亮晶晶的眼睛摇了摇头，说：“记不大清了。”

燕恣意当即推搡了他一把责备道：“你怎么把最重要的部分忘了，我想，他定是一位仙人，来给你指点迷津来了，怎么样，他的茶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萧惊寒撇嘴，吐了两个字：“苦，涩。”

“那你还说回甘什么的？”

“万一他真是妖怪，我岂不是羊入虎口？”

“说得也是。”

两人便不再说这个，燕恣意有絮絮叨叨了一会儿，将话题扯出十万八千里。

俩人见面不易，自然有许多话要说。

燕恣意绘声绘色的给萧惊寒讲起自己的风流韵事，说自己是何等才貌双全，纵横江南，引一众姑娘芳心暗许，又是在宫廷里见到了如何奇异的宝物……

而本该见过天地，游过各处名川秀山的闲散书生萧惊寒对于自己其他的际遇不过寥寥数语。

并没有燕恣意期待的波澜壮阔、快马金刀。

谈话间夜色已深，燕恣意起身与萧惊寒道别，为他合上门窗才离去。

门上的风带着帘帐微微一动，帐中传来一句微不可闻的呢喃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风花雪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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