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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昀保持着弯腰的姿势还是有点头晕,只好蹲下身去,问她:“有什么事情非得磕着头才能说么?”
那孩子听见声音忽然离得自己这么近,立马抬头看了一眼,见宋昀蹲在自己面前,一下子有些慌张无措,整个人更压低了一些,整个人几乎是伏在地上,然后又把头用力磕了下去:“求道爷救救我弟弟!”
宋昀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没说话,就听见那孩子带着哭腔的声音继续说:“小的是于府上的佣人,小少爷的病情我都知道,我弟弟就是跟小少爷同一天得的病,到今天也已经烧了整整两天了,我们家穷,一个郎中也请不起,能求的只有您了!”
说到后面那孩子一边说一边不住地咚咚磕头:“求求您了道爷!
您菩萨心肠救我弟弟一命吧!
我们家穷,无以为报,但是只要您能救他一命,我这辈子都给您做牛做马伺候您!
您让我上刀山下火海小的也不说个不字!
只要您愿意,小的下辈子下下辈子也给您做牛做马!”
宋昀捏了捏眉心站起身来:“你起来说话。”
结果那孩子又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响头磕在地下:“您不答应,小的不敢起来!”
宋昀低头看着匍匐在自己面前的一小团身影,淡声道:“我山上真的有之病的药……”
他还没说完,地上那孩子发狠一样地磕头:“求求您了道爷,我弟弟他比小少爷还小五岁,再晚一点,他挺不过去啊道爷!
求求您!
发发慈悲吧!
我们不要以后我弟弟能凭您的金血有什么锦绣前程,我们贱民就要一条命就知足了!”
她的哭喊宋昀并没听进去多少,但他倒确实认真地考虑了一下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回山上然后在把药带下来大概会花多少时间。
然后碧元枝还要用内力化开,结合多种因素,都不太现实。
“你先抬起头来听我说,然后再选择是不是在这里继续跪着磕头。”
宋昀说着捏出一张符纸,拉起袖管给她看了一眼上面的伤口,然后把符纸裹在上面,用力捏了捏。
伤口受力裂开,金色的液体混着鲜血迅速洇开一大片。
吸收了血水的符纸呈现出一种带着黄金光泽的特殊赭红色。
宋昀静静看着那张符纸吸饱了血水,手上指法变化,伤口处白光一闪这才止了血,然后在符纸上画了道符,夹在指尖低诵一句咒语,符纸立时变成了一只薄薄的赭红色木笺。
“温水,放在里面搅三圈,给你弟弟喝下去。”
宋昀低头看着她晃了晃手里的薄木片。
那孩子几乎看呆了,只拿一双眼直愣愣地盯着他,但是听完之后一点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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