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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灯光给他描摹着丝绒般的质感,他像一朵迎着黄昏绽放的铃兰,微微垂着笑眼,吐露着属于他的娇艳,颓靡和浪漫。
岑近徽只觉得喉咙有些发紧,他鬼使神差地摸了摸上衣鼓鼓囊囊的口袋,里面揣着一叠现金,是他这个月跟的案子奖金,拢共才八千块。
“我有钱,我请你。”
岑近徽的声音差点就被乐声所掩盖,谢吟池敛了敛眉眼,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他是听见了,但他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岔了。
之前谢吟池给岑近徽买饭,岑近徽都要转账给他。
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岑近徽死活都不愿意占他便宜,提出了aa制。
谢吟池也不想在这样的事情上跟他闹得不愉快,所以都听他的。
谁都知道他日子过的不宽裕,最紧迫的时候一个月要打三份工,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瓣花。
这男人,人长得体面是真的,扣也是真的。
谢吟池还一度觉得,那么多漂亮妹妹倒追岑近徽但他都不肯松口的原因之一就是他真的太穷了,像他三观这么拧巴的人,谈恋爱的时候,比如开房肯定不会理直气壮的要求女孩子的付房费吧。
总而言之,谢吟池觉得自己会错意了。
他想说的或许是
“这家店有最低消费。”
谢吟池指了指菜单角落里一行灰色的小字,他圆润的指尖抵在电子屏上,发出叮叮的声响,“这里,一位低消八百。”
岑近徽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视线却无端落在了他泛着水光的指尖。
从前岑近徽并不觉得消费不起一些东西是会让人产生羞耻感的事情,所以他宁愿自己辛苦一点,也不要他父亲的资助。
他习惯自力更生,所以从来不接受别人无故的好意。
他当然知道挣钱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所以能省一点是一点。
可是他的那点原则似乎在这段时间里,被谢吟池一点点磨的松动了。
就像现在。
岑近徽听出谢吟池话里有话,是觉得自己付不起这个钱,那股子不想被他看扁的想法纠成了一股粗粝的麻绳,将自己的耳根和脖颈磨的通红。
谢吟池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肉,“你怎么了?”
岑近徽按捺住淡淡羞恼,在小提琴的声音离他们渐渐远去后,他对上谢吟池询问的目光,放在桌下的手绞在一处,大拇指重重的抵擦过虎口,有些不自然道:“我,今天发工资,请你吃饭,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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