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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乖吧?他能用胖胖的小手抓我的脸哩,还能奶声奶气地叫我妈妈,眼睛好大,黑黝黝的,笑起来咯咯咯的,可甜了!”
贺兰冰见她微笑着望着那腐烂的婴儿尸体说出这么柔情的话,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又问道:“死者米二脸上的蓝色手绢,是你盖的吗?”
“是!
那手绢是他买给我的,是我们的定情物!
就是给我手绢那天晚上,我跟他私奔到这里,把身子给了他。
现在恩断义绝,所以我把帕子还给他!”
贺兰冰叹了口气,道:“你用什么打死米二的?”
“铁棍啊!
那铁棍是他买给我顶门的,说怕坏人进来欺负我,让我晚上睡觉关好门窗,那时候,他对我真好,天天陪着我,听我唱歌,看我跳舞,——我跳的舞很好看的,他最喜欢我的水袖舞了,我跳给你们看!”
说着,姚七姐将怀里的襁褓小心地放在床上,拉好帐幔,双袖一抖,两道长长的水袖从袖口飘荡而出,在半空曼舞,随着,姚七姐嘴里哼着曲调,轻歌曼舞,在屋里跳了起来,舞姿当真优雅,特别是那两条长袖,就好像两条白色的蛟龙,盘绕在她身体周围,轻盈地上下窜动,随着节奏盘旋起舞。
煞是好看。
司徒策看见的,却是姚七姐那两条长袖上斑斑的暗红色的血痕!
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凶器铁棍上握着的一头没有沾上血污,一定是这姚七姐用水袖裹住了铁棍,鲜血都沾到了他的水袖上了,铁棍上自然没有。
打死米二之后,水袖随着她走了,铁棍上自然就没有包裹的东西。
在姚七姐抬腿秀舞时,司徒策看清她鞋底也有暗红色瘢痕!
如果那是血,想必这姚七姐杀人之后,没有更换鞋子。
等一曲跳完,姚七姐颇有几分得意地瞧着司徒策:“我跳得好看不?”
司徒策由衷说道:“真的很美!
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美的舞蹈!
真的!”
“咯咯咯。”
姚七姐抬水袖掩在嘴前,眼波流转,瞧着司徒策道:“我唱歌更好听,想不想听?我唱给你听好不好?”
一旁的贺兰冰断然道:“要唱歌要跳舞,到衙门大牢里去吧!
你杀了米二,杀人偿命!
来人!
把她拿下!”
门外等着的殷丫蛋和唐糖两个女捕快应声冲了进来,上前抓住了姚七姐,抖铁链把她给锁上了,拉着往外就走。
姚七姐奋力挣扎着,乱踢乱打,眼往床铺嘶声叫着:“我的儿子!
我要我的儿子!
我的儿子……”
殷丫蛋啪啪两下,卸掉了她乱抓乱打的两手的肩骨,姚七姐双手不能动弹,叫声更加凄厉:“我的儿子……!
把儿子给我!
我的儿子啊……!”
司徒策心中凄然,便想让人把孩子尸体给他,可是,现在天热,这才几天,孩子已经高度,必须尽快掩埋,让她抱着去监狱,总不是个事,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殷丫蛋把姚七姐带出房门,唐糖正要跟着出去,却被司徒策叫住了:“你替她收拾一些衣物带去,帮她把身上那身衣服和鞋子换下来,交给我,上面沾有血迹,是证物,我要进行检验的。
另外,再帮我提取她的十指指纹,我要检验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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