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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清净了,”
崔乔按捺着欣喜开始收拾器材,“客房没收拾,要不沙发上将就一下?”
她轻笑一声,熟练地找到插座开始吹头发,声音传过来模模糊糊的:“我能将就,你能将就吗?”
他放好东西,洗干净手跟着上了沙发:“如果你一定要我跟你共患难呢,我就只能勉为其难邀请你来我的房间了。”
宁昭同踹了他一脚,有点好笑。
得了便宜还卖乖,真不是什么好人。
他一把握住她的脚,还是湿漉漉的,他一点一点给她擦干,指尖像拨弦一样轻轻挠了挠她的脚心。
她反应有点大,可惜脚腕让他拽着没能收回,只能递过去一个不满的眼神,脚趾则下意识地蜷了两下。
一个有些暧昧的反应,他低头看着,眼里的光慢慢沉下来。
她真的来了。
中学时代,她顶着一张稚嫩的脸,却以长者般睿智的目光看透他,他曾经因此觉得愤怒。
如今,他想要向她讨得一点偏爱,不是幼童对长者的,是男人对女人的。
好在他已经足够成熟,于是能抓住她那一点意动,将她一步一步哄到自己怀里来。
他没有掌握她的信心,也没有看透她的期许,但是上天怜悯他,他所爱的人与常人一样,喜欢漂亮、浪漫、规整、美好而有秩序的日子。
压抑的伤感,熟悉的曲子,柔软而模糊的记忆,一只性格粘人的猫。
所以,同同,你要怎么忘记我?
正巧,他还愿意给出一份顺从。
一个期盼了太久的时刻,却因为更贪恋这份亲稔自在,小空间里只有温热的柔情在发酵,没有半分暧昧。
崔乔难得打开了电视,拉开半掩的窗帘,露出擦得干干净净的落地窗。
外面细雨朦胧,打在翠绿的叶片上,淅淅沥沥,窸窸窣窣。
宁昭同搂着暮暮靠在他肩头,看他一见电视屏幕里的熟面孔,不动声色地将频道换了,嘴角克制不住地扬起来。
他好像也觉出几分欲盖弥彰,不大自然地轻咳一声,继续按了两下频道加,最后停在了另一张还算熟悉的脸上。
“好久没见他了,”
宁昭同先开了口,“最近在湖南台拍什么综艺,又唱又跳的,听说差点受伤。”
崔乔握住她有点冰冷的手,揣在自己肚子上:“他真名就叫元诗?”
“是吧,不清楚,”
她语调懒懒的,倒是很主动地把手往他衣服里伸,摸了两下就被他按住了,“干嘛,不让摸。”
“不能这么摸,痒,”
他忍着笑,把她的手拽出来,夹在膝盖间,“你喜欢过他吗?”
“元诗啊?”
她摇头,“年纪太小了,不好意思下手,他也不是我喜欢那种。”
年纪太小。
元诗比她还要大上好几岁。
他问:“那喜欢哪种?”
她轻笑一声,凑到他耳边,吐息滚烫:“非要我说喜欢你啊?”
他转过脸来,神色不变:“喜欢我,还是喜欢崔乔。”
这一句话出口,他看见她神情僵了一下,而后退开,眼里神色复杂到他都没在其他人身上见到过。
几分钟的沉默,暮暮都感觉到了不对,喵了一声,跳回了猫爬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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