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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给我地址啊?”
杜楠说话像个放心不下的老父亲,“我接他。”
“姜清昼又不会把他吃了!
杀人犯法。”
杜楠反驳:“那万一呢?”
王洁忍无可忍,摁了挂断,往前探了点身子:“师傅,这段不拍,麻烦快点。”
司机没听全,战战兢兢地在后视镜里点头。
客厅的灯是柔白的,温和而朦胧,从头顶倾泻下来,宽厚地审视着空间里的一切,默许了长久的死寂。
于丛站了一会,十指指尖和右脚踝都有点麻木,大概是酒精的作用。
他没见过姜清昼喝醉。
姜清昼应该喝了很多,但身上还是凉的,在出租车上偶尔碰到手背,还是冰凉的,下车的时候步伐还是很连贯,只是手脚有种生硬的不协调。
于丛侧过头,看着他闭得很紧的眼睛,有点鲁莽的气息。
他带了些吃力地猜着姜清昼装醉的原因,大概是不想面对老黄和王洁,甚至是自己。
于丛靠近了一点,轻声问:“你难受吗?”
沙发上支棱着腿的人没动,眼皮不明显地抖了一下。
“你要是不难受,我就走了。”
于丛声音有点沙哑,“还是你想喝水,想喝水的话,就点点头。”
隔了几秒,姜清昼眼皮下方滚了滚,慢慢点头。
于丛吸了一下鼻子,轻着手脚去倒水,没管姜清昼没理由的个人习惯,找了个玻璃杯给他。
姜清昼睁了眼,目光有点深的看着他。
于丛回头的时候脚步顿了下,右脚隐隐发疼,胸腔跟着命运安排好的节奏震荡起伏。
双目相视,连呼吸声都庄重起来。
于丛脸色很静,看着姜清昼有点明艳的、发红的眼睛,暗自完成了短暂心动,把水递过去。
姜清昼注视着他,眼睛没眨,把水喝干净。
“那我走了。”
于丛看着别的地方,被拽住了手腕。
姜清昼的手还是凉的,攥得很紧。
他下一句话没能说出来,被红着眼睛的人抱住了腰,姜清昼好像下决心那样,箍着人不放,脸埋在他的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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