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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劭一把将其推上了车,拉着温殊色跟着钻了进去。
门内的侍卫也追了出来,闵章立马跳上了车头,缰绳一勒,扬尘而去。
眼见着自己的母亲被三弟和三奶奶带走了,二公子的酒顿时醒了一半,追着马车猛跑了几步,“母亲,母亲!
三弟,你要把我母亲带去哪儿。”
没人回答他,身后的侍卫紧追而上。
马蹄声从他身旁呼啸而过,完全摸不着头脑,猛一跺脚,“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
大夫人被押上马车后,谢劭手里的刀便从她脖子移到了胸前。
大夫人此时也没了反抗的精力,脖子上的鲜血还没止住,衣襟红了一片,胆子却是被跟前的两个后辈吓破了。
不怕无赖,就怕这种不怕死的楞头青年。
知道自己要乱动一下,他谢三会必然会毫不犹豫地把手里的刀捅过来。
到了这个份上,只想保住自己一条命,然后再等谢大爷想办法把她从王府救出去。
她没了反抗之心,温殊色却不敢掉以轻心,同谢劭坐在一方,脊梁绷得笔直,紧紧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见她半天没动,谢劭微微侧目,见其一双手搭在膝上,手指上已经染了血,浅色的间裙上多了几抹朱红,格外显眼。
上身一件绣海棠薄纱,杏色半袖,梳上了久违的高鬓,虽说只插了一根玉簪,身上的艳丽却半点不减。
看得出来,今夜她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两回赏月,第一日与蚊虫厮杀了一夜,第二日直接与人厮杀上了,简直一次比一次记忆深刻。
身后的马蹄声渐渐靠近,闵章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坐下的马车遇到了坑洼往下一陷,温殊色刚提起一口气,便觉搁在膝上的手背贴来了一只手掌。
同头一回一样,很暖,只轻轻地握住她,没动,也没有出声。
温殊色目光盯着前方的大夫人,依旧不敢乱动,心头的那股紧绷,却随着那只手的温度,慢慢地松了不少。
马车本就狭窄,这番小动作,被迫落入了大夫人眼里,不由嗤之以鼻。
新婚夜两人闹出来的那番动静,历历在目,他谢劭扬言要将人抬回温家,如今倒是稀罕得紧了。
怎么着?割了自己的脖子,还心疼他媳妇儿弄疼手了?
贼子配贼女,果然登对。
大夫人气得倒吸凉气,知道自己逃不掉,眼不见为净,索性闭上了眼睛。
身后的马蹄声一直追到王府门口才安静了下来。
眼睁睁地看着几人把大夫人带进了王府,侍卫才调转马头,“速速禀报副使,三公子叛变,大夫人被挟持,带到了王府。”
—
身为藩王之主,城门口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周夫人和周世子怎可能不知道。
“他谢道远素日里心思就不正,今日竟然还敢叛主了,是活腻了吗。”
周世子当下便拿起身旁的佩剑,要领兵前去,周夫人一声止住,“怎么着,当真要谋逆了?”
周世子回头,满脸愤怒,“要谋逆的是他谢副使。”
“人家是奉旨削藩,何来谋逆?”
“奉旨?奉的是哪门子的旨?父王身边的侍卫昨日才回来,说陛下托了亲信公公特意前来相告,兵器库一事,他知道是误会,要父王安心回到凤城做好他的藩王,还对父王夸赞了一番,说他体贴百姓,亲自去庆州赈灾,还为洛安及时筹备到了粮草。”
周世子打死都不相信,“陛下当真要削藩,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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