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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没说过要跟你一起吃饭。”
“……”
“还有事么?”
“我在酒店房间等你。”
“我还不打算回去。”
程析冷冷地说。
那边沉默了片刻,杜然怒极反笑:“程析,你可真行,老子为了陪你连家都不回,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烂地方,你倒好,扔下我就玩儿消失,我他妈有病才偏要守着一空房间等你!
我告诉你程析,能让我这样的,你真他妈是头一个!”
这是实话。
回程票是程析订的,本来他特意买了两趟不一样的航班,让杜然自己回k城,自己过来找竹马,两个人正好分道扬镳。
谁知杜然居然偷偷改签了机票,程析还是进了候机室才发现的,那叫一个无语。
怎么就阴魂不散,甩都甩不掉?“我好像没有要求过你陪我。”
换了个手拿电话,程析说得没有任何感情色彩:“而且,我来这儿本来就是找人的,你要是觉得寂寞大可以出去消遣,要是不熟我告诉你,酒店附近那儿就有很多你喜欢的场所,什么花样都有,您慢慢享用。”
说完程析就挂了电话。
下班高峰期的大堵车,本来四十多分钟就能开到的地方,程析在出租车上呆了足足两个小时,当然这也有司机看他拖着行李箱不像本地人所以绕路的原因,程析对这里熟得很,却没有点破,在内心深处,他真的不想面对杜然,拖时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这么多年来,他把自己的世界封闭得滴水不漏,除了唯一一个知心朋友,他对谁都是冷眼旁观,置身事外。
可杜然第一次给了他危机感,那种禁地被涉足的危机感。
很不安稳的感觉,所以他下意识地想要躲开。
到了酒店,程析拿证件check,领了房卡,乘着全透明的观光电梯上了五楼。
房卡划过防盗锁,房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房间里没人,两张单人床,其中一张被睡得凌乱不堪,浴室里开着灯,门虚掩,里面有淅淅沥沥的水声。
程析把行李放好,坐到另一张床上,靠着床头翻看从马赛带回来的资料。
过了一会儿,水声停了,浴室门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
进屋以前程析就想过了,自己刚才那番话也许是说得有点重,既然他看不惯杜然的行事作风,也不愿意和他有太深的交往,那就更应该避免和他起冲突。
疏远就好,得罪就免了,自己不是还要看老板的脸色行事么。
于是,他抬起眼,打算说点什么缓和两个人紧张的气氛,结果还没开口,就被对方一阵凌厉的尖叫声打断了。
标准的女高音,刺得程析连耳膜都疼。
“干嘛呢,嚷嚷什么。”
房门再次被划开,然后是杜然不耐烦的斥责:“不知道听着很烦吗?要叫能不能滚出去叫!”
裹着浴巾的女人指着程析,看着杜然,语无伦次地说:“这……这怎么回事?你们,你们……”
杜然手里提着一堆吃的,一看床上的程析,愣了。
程析淡淡地冲他笑了笑,转而低下头,继续若无其事地看资料。
“赶紧换衣服,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杜然的脸色变得很快,他拿出钱包,抽出一叠百元大钞塞到那女的手里,就敷衍地挥了挥手:“出去。”
“那我也得穿衣服啊,你们这都什么人啊。”
女人不满地瞪了杜然一眼,又转身进了浴室。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
杜然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着根本不打算开口说话的程析,嘴巴动了动,然后踌躇地走到他身边坐下,双手交握在一起:“程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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