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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芳菲猛地抬头,若不是他,她与骆氏会有隔阂,如今倒轮到他说句站在他这边了。
“芳菲?”
甘从汝唤了一声。
“五郎,下人、东西,都准备妥当了吗?”
夏芳菲心知自己不是甘从汝的对手,再次岔开话题。
“都准备妥当了,天佑带着东西、人先走一步去岭南打点,你我只身上路。”
甘从汝只觉如此,从长安到岭南一路上的人,才不会再将他看成是养尊处优的外戚子弟。
“秦公子不是少卿吗?他的官怎么办?”
夏芳菲问。
“他已经告老了,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甘从汝喟叹道。
“除了这个知己,可还有人会在长亭外给咱们送别?”
夏芳菲替秦天佑一叹,苍天无眼,该配给秦天佑一个高风亮节的知己才是。
“没了,只是天佑说,坊间流传我走之日,长安城里不少人家要大摆筵席庆贺。”
甘从汝笑道,不知不觉间,已经在夏芳菲对面坐下。
夏芳菲语塞了,不知该同情甘从汝,还是幸灾乐祸。
忽地,甘从汝一把将夏芳菲抱住,下巴放在她肩头,嗅着她鬓发间的芳香,轻叹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人生得一娇妻,足矣。”
那声音近在耳旁,仿佛听得间声音里热度,夏芳菲面红耳赤、僵直着身子,耳朵里听得间两声几乎同步的心跳声。
奋力推开甘从汝,夏芳菲趿着鞋子,便向外去,到了廊下,拿着手扇着风,心内乱成一团,半天,在柔敷、稼兰等诧异的目光下,握拳重重地砸向柱子,咬牙切齿道:“贱、人竟以美j□j我!”
柔敷听得不确切,上前道:“七娘,怎么了?”
“没事。”
夏芳菲平和下心跳,反复宽慰自己道:你是没见过几个男子,才会方寸大乱;待习以为常后,权当被只土狗抱了。
甩了甩几乎碎了骨头的手,夏芳菲不敢回房,只在窗边向内望了望,看甘从汝躺在床上,不知想什么呢一脸淫、笑,顿时又心生不屑。
晚间,他们二人随着骆澄、骆氏一同吃饭,难得四人志同道合一次,都是食不言的人,桌上只听见婢女钗环轻摇声,再无其他动静。
夏芳菲今次不肯听杨念之、张信之摆布,只叫张信之、杨念之服侍甘从汝洗漱,自己匆匆洗漱后,依旧躺在床里,检查到枕头下的簪子不见了,只当自己那先下手为强的心思被甘从汝识破了,当下惶恐不已,待再要去找件防身之物,就见甘从汝一袭雪白里衣,脚步轻快地向床上走来。
“七娘找什么,可是找这,簪子?”
甘从汝看夏芳菲坐在床上将枕头翻开,猜到她在找簪子,心道自己所料不差,那簪子果然是她心爱之物。
说着,便伸手向自己头上指去。
夏芳菲抬头,果然瞧见甘从汝一头乌黑长发披散,只用一根细长银簪子挑起几根头发别头上,那簪子赫然就是她防身用的。
这厮,要跟她撕破脸?夏芳菲忙向头上摸去,奈何发上钗环已经卸去,此时连个防身的东西也没有,因窘迫,便咬着唇,紧紧地盯着甘从汝头上银簪。
甘从汝看夏芳菲因丢了“心爱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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