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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仪正低头清理着衣摆的水渍,见云莺忽然没了声,便开口问:“云莺,是谁来了?”
云莺结结巴巴回她:“是、是……”
明仪察觉到有个高大的身影正朝自己靠近,手心一紧,抬眸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
半月未见的夫君忽然站在自己面前,明仪怔了怔。
怔愣过后,心里却泛起一阵久别再见的酸意。
谢纾低头,抬手抚上她的脸颊:“的确瘦了。”
脸颊传来他掌心的温热,明仪下意识一颤:“你怎么来了?不是正忙着江南道那事……”
是因为想她了,所以特意来的?
明仪被这个念头一震,睁圆了眼望他。
谢纾不语,只是笑笑,然后拨开她沾在脸颊两侧的湿发,对着她的唇低头。
明仪对他这个动作再熟悉不过,每回他想吻她的时候,便会如此。
不必他言语,明仪也懂该怎么应和他。
某种情愫在彼此之间升温流淌。
非礼勿视,云莺早已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
可那个本该落下的吻,却迟迟未落在明仪唇畔。
谢纾的眼里满是克制,半晌后,抿唇告诉她:“佛前不可无礼。”
金身佛像一片慈蔼,墙面绘着的梵文佛经,神圣而不可亵渎。
明仪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羞耻,伸手推开了他。
幸好他们克制得及时,才未在佛前失仪。
明仪边庆幸着,心里却掩不住失落。
越是不能做的,越是让人心痒难耐,总想着要去打破禁忌。
她抬眼去瞧谢纾,却见对方神色如常,于是抓紧了藏在衣袖中的手心,忍耐平复。
她整理仪容和裙子,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和谢纾一样。
平静、自如,有一个公主该有的架子和仪态。
云莺还在那背对着他们。
明仪正想开口告诉云莺,没事了。
可话尚未说出口,谢纾的指尖抵在了她唇上。
他朝她“嘘”
了声,示意她别说话听他说。
只听谢纾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句:“不远处有处热泉,跟我去那。”
他的声音很轻很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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