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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乔不请自进，先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两只手掌合著，润润唇，努力、艰涩地吐出几句话：

&ldo;凌，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才好，殷‐‐在巴黎出了车祸，去‐‐了。

&rdo;

一切是那么清晰却又模糊，先前语瞳还认认真真地听着乔的话，然而等她听完，整个人却傻了，楞楞地、无可置信地问他：

&ldo;你‐‐说什么？&rdo;

乔叹了口气。

&ldo;他痛苦的时间很短，送到医院没多久就不治了。

&rdo;

语瞳终于懂了。

太骇人的消息，太过惊讶，让她反应不过来，呆滞得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怔怔地又问乔：

&ldo;什么时候的事？&rdo;

&ldo;星期一晚上，四天前。

&rdo;

四天前，星期一。

星期一……星期一……那天她在做什么？她有没有一点心灵相通呢？没有。

她那时在做什么呢？以淮送医不治的时候，她在做什么呢？语瞳的心完全处于一种失常的状态，她只是─直想‐‐要想起来，要想起来，可是为了什么，又说不上来。

&ldo;他人在哪里？现在。

&rdo;连问句也是颠倒了的，她忽然觉得自己离以淮好远，远得好像从没有拥有过他。

他连这么大的事也不让她知道，死了啊！

这么大的事，还要乔来转告她！

&ldo;在法国，已经葬了。

&rdo;

乔不敢再多说，语瞳看起来呆呆的、怪怪的，他扶语瞳在椅子上坐下，又去倒了杯酒来给她。

语瞳顺从得像个小孩‐‐坐下，拿杯子。

忽地她想起什么似地抬头问乔：

&ldo;对了，你帮我问殷以淮，呃，就问他……&rdo;

话还没说完，却看见乔脸色一变！

语瞳顿时也想不出自己原要问以淮什么了，她下意识地举起手上的酒喝了一口，然而那酒完全没有它该有的作用，语瞳只觉得呛，又呛又辣，辣得教人整个胃要翻转过来。

语瞳突地哇一下呕吐了起来，吐了满地，大吐特吐。

一口酒能吐多久？吐出来的，无非只是一些又苦又酸、让她五脏腑肺全翻过来的胃酸。

那一刻，语瞳终于哭出了声来，号啕大哭，发泄地哭，哭声在空间里回旋，凄楚得令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