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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别笑二哥,两位时代余孽感到一种微妙的尴尬。
“……但也不是完全去不了,”
严律忽然又说,继而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咱们现在就过去。”
薛小年瞧了瞧他,叹口气:“你每次这么笑,都像是埋了骨头就偷乐的狗。”
严律凶狠地看了他一眼,后者笑得天真无邪,任谁看了都觉得他说什么话都是无心的。
严律嘴里骂了句难听的,拧开车内音箱,车在摇滚乐的声音里一路前进。
抵达老市场的时候天色已蒙蒙亮,夏天天白的早,个别勤快的早餐摊已经冒起了蒸煮食物的烟气儿。
老市场这附近都是老建筑,街道规划的也不怎么样,稍显狭窄,从车窗里就能看到两边铺面亮起的灯,睡眼惺忪的老板拿着牙刷杯子蹲在门口边刷牙边朝下水道口吐泡沫。
薛小年一路看过来,越向市区开天越亮,天越亮烟火气越浓,路灯还未到熄灯的时候,和已经逐渐开始一户户亮起赶早班赶上学的居民楼的灯光互相映衬。
车终于开到一处老建筑楼前,仙门的三辆车先一步到了,车上下来的年轻人们个个面色疲惫,也就董鹿看着还精神一些。
“就这儿,”
严律找地方停好车,“现在这儿就是仙门所在的地方。”
后座三位已经娴熟地拉开车门下去,薛小年落后半步下车,出来时已经有人朝着老楼的一个门里走去。
楼下一层已开满了商铺,除了卖早餐的店外,还有各色餐饮店和卖中老年衣服的店,都挂着大红大紫的招牌,门口的对联儿斑驳皱巴,透露出老旧的喜庆。
杂货店却是最早开门的,虽然只开了一盏门头灯,但也能看清店里摆着的纸本文具。
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头坐在门前的马扎上看不知道是哪一天的报纸,边看边往嘴里塞刚出锅的油条,见仙门和严律的车前后脚到来也不稀奇,笑眯眯地跟人打招呼。
“昨儿夜里又跑哪儿出活儿去了?”
老头跟大胡说话,也没忘了朝严律招招手,指指自己旁边塑料袋里一兜的油条,“吃点不?”
严律摆了摆手,胡旭杰替他说话:“不吃了不吃了,老乔,你们老太太醒了没?”
“那我哪儿知道,自己上去问。”
老头又咬了口油条,扭脸过来跟薛小年说道,“小年儿,健健康康的啊,你爸妈走了也放心。
嗐,跟你说也没啥用,你又听不懂。”
薛小年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讲话,略有些意外,老头却已经拿起报纸又挡上了脸,继续啃起油条。
“走吧,这个点儿门里的人应该都起来了,”
董鹿道,“咱们进去吧。”
言罢,已经抬脚走向老楼一扇门内。
薛小年这才知道具体要进的地方是哪里,只见这门上左右贴着粗制滥造的红色春联,上面写着的字符他并不完全能辨别,大门左侧挂着一块破破烂烂的金属牌,同样写着几个他不太认识的大字。
严律本来已经走出去两步,这会儿又倒退回来跟他道:“认识吗?”
“略感熟悉,”
薛小年道,“但不完全认识。”
“那肯定,你这身体都快算半个失学儿童了。”
严律咬着烟,指着那块儿金属牌给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读道,“六峰村老年生活俱乐部。
看到了吧,六峰,这怎么不算传承怎么不算不忘初心?”
薛小年:“……”
正说着,里头走出一队老太太,身着鲜艳的统一舞服手里拿着花哨的大扇子,提着蓝牙音箱有说有笑地走出来,瞧见严律还打招呼:“小严啊,又不去上班来这儿混日子啊?”
严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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