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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3页）

她面颊上的线条变得非常清晰，一只手缓缓抬起来‐‐像一只用线操纵的假手，手指僵直地、一点点地攥住领口上的白皮子，把皮子在喉咙上拽紧。

这以后，她只是目光呆滞地坐在那里。

&ldo;钱。

&rdo;她嘶哑地说，&ldo;我想你要的是钱。

&rdo;

&ldo;多少钱？&rdo;我竭力忍住脸上的讥嘲神气。

&ldo;一万五千块钱成不成？&rdo;

我点了点头：&ldo;这个数目还差不多。

他们推算出来的正是这个数目。

他叫她打死的时候口袋里就装着这么多钱。

你去找艾迪&iddot;马尔斯求援，卡尼诺替你把尸体处置掉以后拿到的就是这个数目。

但这和艾迪希望有一天能捞到手的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

我说得对不对？&rdo;

&ldo;你这个狗杂种！

&rdo;她骂道。

&ldo;啊哈。

我是个机灵鬼。

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既没有感情也不存在什么良心谴责。

我想弄到的就是钱。

我是这么财迷心窍，所以每天有二十五块钱外加一笔报销费‐‐主要是报销汽油费和威士忌酒钱。

我就把脑筋开动起来，如果我还有一点点儿脑筋的话。

我拿自己的整个生命前途来冒险，触怒了警察，冒犯了艾迪&iddot;马尔斯和他的一帮打手，惹得这些人对我恨之入骨。

我整天躲枪子，吃棍子，逢人就说&lso;非常感谢，如果您再有什么麻烦事，希望还来找我。

我给您留下一张名片，也许万一还用得着我。

&rso;我干这些事就是为了一天挣二十五块钱‐‐或许还多做一些为了保护一位身心交瘁、病魔缠身的老人血液里还残存的一点儿自尊心，因为我考虑到他的血液不是毒汁，考虑到他的两个小女儿虽然有那么点儿野性子，同如今许多有钱的姑娘差不多，但毕竟还没有堕落，没有成为杀人犯。

就因为这个我就成了狗杂种了。

没关系，对这件事我一点儿也不在乎。

我早就被各式各样的人这么骂过，包括你那位小妹妹。

因为我没有跟她上床睡觉。

她骂得比这个还难听呢。

我从你父亲手里得到了五百块钱，这钱不是我向他要的，他也花得起。

他还答应给我一千块叫我去找鲁斯提&iddot;雷甘先生，如果我找得到的话。

现在你又要给我一万五千块。

我简直成了财主了。

一万五千块钱拿到手，我可以买一套房子、一辆新汽车和四季衣服。

说不定我还可以到哪儿去度个假，不必再为错过了一个主顾而担心。

真是太好啦！

可是你给我这笔钱为的是什么呢？是要我继续当我的狗杂种呢，还是得成为一个绅士，就像那天晚上在自己的汽车里醉得人事不省的那个阔少爷那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