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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奴个头本高，站在来往行人中间十分出众，周围路过的人都以奇怪的眼光打量他，张慕兀自不察，又站了一会，抬手摸了个空。

&ldo;庆成？&rdo;张慕警觉地问，继而走出一步。

&ldo;庆成！

&rdo;张慕焦急转头，剑眉紧拧，侧着耳朵：&ldo;庆成‐‐！

&rdo;张慕吼道：&ldo;庆成呢？！

&rdo;张慕发了一会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抬手去解脑后布巾的结，李庆成忙道：&ldo;在这边呢！

别解！

&rdo;张慕松了口气，李庆成吐舌头，这下又没玩成，本以为张慕要说点什么，孰料那木头又不解风情地沉默，只得牵着他的手，无聊地晃了晃，继续走。

远处沭华从一间店出来，上车走了。

李庆成忽又动了念头，拉着张慕朝沭华出来的店走去，见那铺子似药堂非药堂，门口挂一匾，上书三字：&ldo;金宝堂。

&rdo;这是卖什么的店？李庆成让张慕在门外等，独自进店，只见殿内一面屏风拦着内外两件，到柜台前摇了铃，老板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瘦男人，一脸猥琐状，上来笑道：&ldo;公子想买点什么？&rdo;李庆成四处张望，好奇道：&ldo;刚才有个小倌……&rdo;老板会意淫笑道：&ldo;公子可是说沭华那小子？&rdo;&ldo;啊……&rdo;李庆成随手取过柜台前的一个匣子：&ldo;你们都卖什么？&rdo;老板笑道：&ldo;金宝堂的货南来北通，只卖房中物事，俱是新奇小玩意，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公子想壮阳还是想行乐？&rdo;李庆成打开匣子看了一眼，里面是露骨的春宫图，当即嘴角抽搐盖上，点头道：&ldo;我四处看看，先不劳烦你。

&rdo;李庆成负手在店里转了一圈，见货品果然如老板所说五花八门，既有绘着春宫图的扇子，又有浸着药的酒瓮，还有不少开着盖的锦盒，盒内置精巧陶瓷药瓶，心想这多半就是春药了。

转了一圈回来，李庆成笑问道：&ldo;方才沭华买了什么？&rdo;老板躬身从柜台取出一个圆盒，笑道：&ldo;沭华买了一盒良宵膏，公子也想试试？&rdo;&ldo;怎么用的？&rdo;李庆成问道，随手打开那圆盒。

老板问：&ldo;公子想玩女人还是男人？这是男欢用的，女人用不得，公子若寻男欢，是喜大欢还是……小欢？&rdo;&ldo;大欢小欢什么意思？&rdo;李庆成茫然道。

老板有点尴尬，看李庆成也不像行里人，遂解释道：&ldo;大欢就是……英俊挺拔，当上头的那个，小欢则旖旎温柔，趴下面的那个……公子喜寻男欢，金宝堂还有这些……&rdo;说着取出一个匣子打开，里面是一根铜制的势，老板笑道：&ldo;咱们店里的上品与寻常玉势不同，铜势中可灌些热水，手感好得很。

&rdo;老板见李庆成半懂不懂，遂来了兴头：&ldo;公子有所不知，男欢有男欢的玩头，像沭华那小子，上遭我去满堂春时……&rdo;老板绘声绘色，把嫖沭华的整个经过说了一次。

李庆成：&ldo;……&rdo;&ldo;沭华那小浪货，直是爽得登天……&rdo;老板又露骨至极，把从脱完衣服到起身走人，两人翻云覆雨的所有细节详细，特写式地描述了一次，听得李庆成面红耳赤，口干舌燥。

李庆成：&ldo;……&rdo;老板：&ldo;……&rdo;老板会心一哂，猜到李庆成是下面的那个了，便介绍道：&ldo;良宵膏用的上古方子，采温和草药制成，不放朱砂，云英那些伤身之物，用时无伤无害，药性温醇不烈，用得再多也不伤身子。

&rdo;李庆成把盒子凑着闻了闻：&ldo;怎么个用法？&rdo;老板说：&ldo;可兑酒，也可外抹，那话儿进去时痛得很，涂后滑腻易入，大小欢都是一般的适用……公子，尝不得！

&rdo;李庆成道：&ldo;内外都可用？一次用多少？&rdo;老板收起盒子，笑道：&ldo;一盒二两银子，公子若禁受得住，将整盒全用了也不妨，包你如狼似虎……&rdo;李庆成：&ldo;二两银子玩一晚上，太也奢侈。

&rdo;老板笑道：&ldo;说个笑话，这膏虽用草药熬制，却是精挑细选，药性烈得很呐，只需一点涂上去，过会儿便觉全身滚烫，再在温存缠绵时给互相喂点，入口即化，只需这么些……&rdo;说着以手指节比划：&ldo;一夜欲仙欲死，绝无问题，公子买回去若不满意，随时可来退货。

&rdo;李庆成打量那瘦猴似的老板，见他脸青嘴白，心想守着这么一大家店，全是春药春品，多半也是个纵欲过度的货，遂笑道：&ldo;给我拿十盒。

&rdo;说着探手入怀摸银子，老板傻了眼，道：&ldo;小店里就剩两盒了。

&rdo;李庆成道：&ldo;过得数日就得离开汀城了，一盒够用多久？&rdo;老板想了想：&ldo;公子若夜夜行房……估摸着能用三四月，不过太也伤身，若数天一次，该够一年，公子家住何方？不妨留个住址，下回有行商出川时派人给您送去。

&rdo;李庆成点头道：&ldo;倒是会做生意，先不用了，把剩的两盒取来，适用了下次派人来买。

&rdo;老板忙取来店中剩的两盒良宵膏，送了张春宫图绣花帕，再塞进个锦绣荷包里装好，接过银子，笑道：&ldo;公子慢走。

&rdo;李庆成把药揣在怀里出来，张慕仍木桩一般地站着，没问李庆成买什么，李庆成也不说，拉起他的手道：&ldo;走吧。

&rdo;李庆成出东街，前往州衙走了走，方青余办事十分利落，短短半天间刺史已走马上任，内里官员尽数出来参拜，方青余在州衙内翻簿子，听得李庆成来了马上出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