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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苇并不坚韧，磐石也终有转移，山盟海誓这玩意再挂在嘴上，可能也只剩下说嘴打脸的作用。

那么没有保险和理赔、却动辄让人肝肠寸断的感情，究竟可以凭什么延续下去呢？窦寻低声说：&ldo;嗯，因为他们都没有你帅。

&rdo;……约莫就是&ldo;笑饮砒霜&rdo;与&ldo;飞蛾扑火&rdo;的&ldo;我还爱你&rdo;吧？徐西临陪窦寻吃了一顿热饭，说好了第二天早晨要赶飞机，还是磨磨蹭蹭地一直耗到了很晚，他给窦寻讲了灰鹦鹉是怎么成为闹鬼宿舍里的第八大鬼故事主角，以及宋连元是怎么卖身成仁的传奇故事，好像回到了当年徐家旧址的小起居室里，两个人各自占着沙发的一边，拉拉扯扯地抢一袋牛肉干吃，一个礼拜只有周末才能见，每次话都多得不行，非得把嗓子说哑不可。

过了深夜十点，徐西临再不走真不行了，这才只好告别。

&ldo;那我走了。

&rdo;徐西临拎起外套，对窦寻说。

窦寻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好像想抓住点什么，眼巴巴地看着他：&ldo;明天几点飞？&rdo;徐西临：&ldo;八点。

&rdo;从他家那边赶到机场开车得四十分钟，六点多就得走。

窦寻吃力地修正自己过于浓烈的粘人和占有欲，把&ldo;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要去接你&rdo;的话在心里过了两三遍，强逼自己体贴，心不甘情不愿地收起恋恋不舍，站起来送他出门。

徐西临慢吞吞地把衣服穿好，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在门口一边换鞋一边磨蹭：&ldo;我弄不好得一两个月都回不来，没准能把夏天都躲过去，你……嗯……算了，回来再说吧，我走了，拜……&rdo;窦寻还以为他几天就回来，听见&ldo;一两个月&rdo;，立马懵了。

什么&ldo;我不送你&rdo;，见他娘的鬼去吧！

不许走！

徐西临&ldo;拜拜&rdo;俩字没说完，就被窦寻不由分说地扑上来叼回去了。

他刚拉开的一个门缝被窦寻一巴掌按了回去：&ldo;我这离机场更近，你今天别走了。

&rdo;徐西临：&ldo;我行李证件都在……&rdo;窦寻：&ldo;明天早晨我回去给你拿。

&rdo;徐西临被他突然撕破面具的变脸吓了一跳，一时没回过神来：&ldo;可是……&rdo;窦寻不让他说了，箍着他的腰把他拖了回来。

徐西临：&ldo;鞋鞋鞋……&rdo;窦寻不耐烦，在他嘴角亲了一下：&ldo;我送你去机场。

&rdo;徐西临：&ldo;……&rdo;窦寻食髓知味，亲一下没过瘾，缓缓地凑上去，试探什么似的在他鼻尖上碰了几下，生疏地给了自己无从倾注的温柔一个外放的锻炼机会。

他靠过来的时候，徐西临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随手一抓，正好抓住了一个扶手，扶手是下拉似的，顺着他的手劲下去了，窦寻关门的卧室应声而开。

徐西临顿时靠了个空，两个人一起顺着惯性摔进了屋，正撞到了门口的椅子，窦博士罗在那里的书山轰然倒塌。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把椅子当书架的毛病竟然还没治好。

窦寻的胯骨跟沉重的椅子背来了个硬碰硬，发出好大一声动静。

椅子飞了。

窦寻：&ldo;嘶……&rdo;徐西临踩着一堆&ldo;人类灵魂的工程师&rdo;，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墙上摸了两下，按开了壁灯，黯淡的灯光照亮了窦寻疼得有点扭曲的脸，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徐西临：&ldo;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