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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路去农舍。”
“哦,很远吗?”
“在格列兰,天黑之前得出发。”
哈利站了起来。
两人走到门廊,停下脚步,找寻适当的话道别。
这时哈利突然记起一件事。
“你说你一九四四年冬天在列宁格勒受伤,那年夏天被送到辛桑学校,这期间你在做什么?”
“什么意思?”
“我正在看伊凡·尤尔写的一本书,他是个历史学家。”
“我知道伊凡·尤尔是谁。”
爱德华说,露出神秘的微笑。
“他说一九四四年三月,挪威军团在科诺吉索罗被击溃,那么从三月到你抵达辛桑学校的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爱德华凝视哈利的双眼很长一段时间,才打开大门,向外看去。
“几乎到零摄氏度了,”
他说,“你开车要小心。”
哈利点了点头。
爱德华直起身来,以手遮眉,眯着眼,朝空荡的赛马场望去,只见灰色的椭圆形碎石跑道在污秽的雪地中格外显眼。
“我去过的地方曾经有名字,”
爱德华说,“那些地方现在都已经改名了,让人认不出来。
我们的地图只画出路径、水源和布雷区,没有名字。
如果我说我去过爱沙尼亚的帕尔努,说不定是真的,我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
一九四四年春天和夏天,我躺在担架上,听着机枪发射的声音,心里想的只有死,根本没去想我在哪里。”
哈利沿着河岸缓缓驾车行驶,在德拉门市一座通向外界的桥梁路口的红灯前停下。
市里另一座通向外界的桥梁和e18高速公路相互交叉,仿佛是穿过乡间的牙套,挡住了德拉门峡湾的景致。
呃,好吧,也许德拉门市的建设不是每一样都那么成功。
回程路上,哈利打算在柏森餐馆喝杯咖啡,却又打消念头,只因他想起柏森餐馆也提供啤酒。
信号灯切换为绿灯。
哈利踩下油门。
爱德华对关于他儿子的那个问题表现得非常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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