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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低头看了眼小宝泪眼模糊的脸，一边鄙夷，一边心疼。

印象中这张脸总是表情丰富，高兴就笑，难受就哭，不满了就抱怨，想要什么就说，就算想骗人耍小心思，也会被人一眼看穿，从品行到能力，别说赏识，连让他勉强说句还成都够不上，就像他始终不明白小宝喜欢他什么一样，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不知不觉间，就非这个人不可了。

刚才说什么成全，不过是他的气话，今后无论金小宝愿不愿意，他都别想从自己的手里溜走。

就算金小宝没有一点可取之处，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单纯的对他好的人，而图的也只是他这个人而已。

他不要求小宝什么文才武略深明大义，他只要小宝随时在他身边，眼里只有他一人，陪他到老。

看着那张泪眼婆娑的脸，他就是有气，也发不出来。

怀恩长叹了口气，拽着小宝的胳膊想把他从地上拉起来，&ldo;你起来。

&rdo;小宝更用力的抱着他的腿，哽咽道，&ldo;你走吗？你别走。

&rdo;怀恩没说话，一提力把人拎了起来，后退几步放到了床上。

小宝改为拽住怀恩的胳膊，紧握着不放。

怀恩在他身边坐下，两手捧着他的圆脸，用拇指粗鲁的几下抹掉他脸上的眼泪，叹道，&ldo;你怎么就这么能哭，这么大人了，还是个男的，你也好意思。

&rdo;小宝眨了眨眼睛，望着他。

&ldo;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rdo;，怀恩这句仿佛在自言自语，随即也盯进他眼眸深处，正色道，&ldo;你给我说，你以后还会不会再去那个地方了。

&rdo;小宝双眉一挑，眼里透出些希望，忙狠劲的摇头，&ldo;绝对不去。

&rdo;&ldo;会不会喜欢别人，不管男的女的。

&rdo;&ldo;绝对不会，我就喜欢你一个，到死都只喜欢你一个。

&rdo;怀恩抿着唇，看了他半晌，道，&ldo;我无论你说的真假，能做到几分，你若再犯，我一定不饶你，清楚了没有。

&rdo;小宝用力的点头，差点又忍不住哭出来，这回是高兴的，怀恩都说到这儿了，那就是离雨过天晴不远了。

怀恩对他还是有情的，哪怕只是一点，只要有就行。

手指轻轻撮了撮红肿起来的半边脸，怀恩皱着眉，心里有些懊恼，&ldo;疼不疼。

&rdo;小宝点头，就怕他不知道似的，做出了一个又痛苦又委屈的表情。

怀恩冰凉的手掌贴在小宝的脸上，轻轻的揉着，&ldo;以后不许惹我生气，你再惹我生气……&rdo;小宝身子一抖，肩膀缩了缩，脑袋耷拉下来。

怀恩捧着他的脸抬了起来，看着他认真的说，&ldo;别怕了，你再惹我生气，我也不会打你了。

&rdo;小宝瞪大眼睛，怀疑的问，&ldo;真的？&rdo;&ldo;真的，你这娇滴滴的大少爷，跟搪瓷一般，我也没想伤你，结果你比我以前养的小狼崽还娇气，动都不能动，它还没你一条胳膊沉呢，我以后再不打你了。

&rdo;小宝拱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腰，闷声道，&ldo;说话算话，我做错什么你说，我一定改，我以后都听你的，但是你不要打我，我最怕疼了。

&rdo;怀恩顿了顿，道，&ldo;我不打你，但也有的是法子治你，你给我老老实实的，不准再动什么歪心思。

&rdo;&ldo;我再也不敢了……&rdo;怀恩搂着怀里的人，心里只有一片苍茫，小宝很在乎他，他不是不欣慰，但这不能消除他的不安，他不能完全掌握的东西，他也不能完全的信任，小宝名声在外，跟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现在再怎么迷恋他，以后呢，如果他老了，容颜不在了呢。

以前若是有人跟他说，他会担心自己老了丑了被人遗弃，他定会当场拧断那人的脖子，没想到他现在竟是真的在思量如此可笑的东西。

金小宝会喜欢他，除了这张脸，还会有什么？就算是一开始，也是因为他装扮成女人，小宝才会缠着他，再过个几年，他个子抽高了，轮廓长硬了，小宝还会不会把他当宝贝，如果有一天小宝不在乎他了……他不能想，也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小宝不定性，也没长性，他如果不能确定他&ldo;不会&rdo;，就得确保他&ldo;不能&rdo;也&ldo;不敢&rdo;，他只有把人攥在自己的手心里，才能安心。

怀里的人动了一下，抬起头轻柔的从他的嘴角一直亲到下巴的线条，再往下轻轻含住他的喉结舔舐，双手则去拉扯他的腰带。

怀恩按住小宝的手，低头看着他，那副献祭一般的神情，分明是想讨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