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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轻侯喜出望外,“师父定是知道我想下山了,所以特意才做此安排,了悟大师,据你所言,当年是了然大师要少林寺传授洗筋经给昕儿和她哥哥?为什么了然大师要这般做?”
提到了然,了悟面上的喜色顿时消失,“师兄在圆寂之前,曾经上过一次少林,他说不日他将刀解升天,但他料到世间会有一番巨变,他说若有一日有人到少林寺养伤,只要少林寺帮了养伤的人,少林便能免去一番浩劫。
阿弥陀佛,师兄本不用刀解,但因他泄露了天机,所以才……。”
浩劫?即墨轻侯扬了扬眉,“了悟大师,我略懂推背图,是否需要我为少林推算一番?”
“不,”
了悟轻声道:“你师父料定你会这般说,他特意交待,若无他的允许,不许你用推背图。”
闲谈良久,只听身后门响,两人一同转身,只见四僧鱼贯而出,即墨轻侯起身,正要举步进屋,却见最先走出静室的僧人对了悟深施一礼,“师兄,那孩子的经脉已通,但是……。”
“但是什么?”
即墨轻侯顾不得礼仪,追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那孩子修习的内功相当奇特,”
老僧皱了皱眉,“身负魔道和佛道两种格格不入的内功,却又能完美的融为一体,相互裨益,但这种融合似乎并不完全来自洗筋经,反而是以一种极为霸道的方式促进的融合,她的经脉不通,所以内力无法全然施展,经脉打通之后,她的内功已更上了层楼,但对于女子而言,身负这般高强的武功,也许非福是祸。”
坐在昕儿床边,她的喘息均匀,即使涂抹了黄粉,但仍然隐约可以看见面颊上的胭红,应该没有大碍了,即墨轻侯放下心来,伏在榻边,正要睡去,却听昕儿轻轻一动,他立刻睁开眼睛,“昕儿,你醒了?”
“轻侯,”
昕儿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如同在云端一般,“我觉得好多了,咱们在什么地方?”
“已经下了嵩山了,”
即墨轻侯喜气洋洋,斟了一杯茶捧到床榻旁,“了悟大师说我师父让我们立刻赶回太原,陪二公子去江都,而且限定好了时日,让咱们千万不要错过。”
喝了水,即墨轻侯扶着昕儿坐起身,“原祺哥哥呢?”
“他还在少林寺,”
即墨轻侯伸袖拭着昕儿额上的微汗,“咱们下山的时候,他来看过你,我看他应该好了许多。”
原来原祺哥哥已经醒了,那么他的确好了许多,以他的内力,再加上少林僧人的帮助,他一定很快便会痊愈。
“昕儿,我有一个疑问,”
即墨轻侯微微一笑,“为什么你一直称呼他为原祺哥哥,这般的生分?难道他不是你的亲哥哥吗?我们初遇时,你告诉我你姓杨,那么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呢?”
垂首沉默片刻,昕儿淡然道:“在我心里,原祺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三岁的时候,娘带着我去找被朝庭征召去修运河的爹,到了余杭镇,娘便病死了,适好遇到了原祺哥哥,他便收养了我,我们去了太原……。”
原来昕儿和顾原祺是这般相识的,听昕儿说来,顾原祺对她颇多维护,其实曾经听师父说过,顾原祺冷血多诈,为人极是无情,是世间顶级的杀手,却不知他如何这般维护昕儿?也许是自小与昕儿相依为命的缘故。
静静听昕儿说完,心里依稀明白了师父的用意,也许大隋的皇帝天数将尽,师父是想在他驾崩之前,让他与昕儿见一面,想到他这般用心良苦,其内里都是为了自己,即墨轻侯不由心生感激。
“昕儿,你知道你娘的名字吗?”
即墨轻侯扶着昕儿上了马车,明日便要进太原城了,想到江都之行,即墨轻侯不由有些黯然,随即强笑道:“这样,也许你找你爹的时候,会更加容易一些!”
娘的名字?还有爹的名字,这是自幼便埋在心里的秘密,从未宣于口,当日为了怕忘记,曾经一遍又一遍的在沙地上书写,将那两个名字深深的刻在心里,今日听他这般问,昕儿没有犹豫,抬眼对他凄然一笑,“娘的姓我不知道,但她的名字是子萱,爹姓杨,单名一个广字,与皇上的名讳相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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