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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您这不是让我没法做人么?您要骂我,您就直接的,甭绕这么大弯儿。”
马锐急出一头汗。
马林生瞅地他笑,“完了吧,知道这差使不好干?咱任人惟贤呀。”
“爸,您就别恶心我了。
我知道您心里不好受,有苦说不出,可您再怎么不好,也别这样要我好瞧的,我从今后听您话不就完了?”
“晚喽,儿子。
不管你接不接任,我是决意引退,挂印而去,没人干,咱就让这职位空缺。”
“爸……”
“叫大爷也来不及了。
我决心已定,谁也甭劝我。
我怎么不知道舒舒坦坦地非给自己找罪受?非招人讨厌?我不会享受?不信你看着,我折腾起来比你会——玩过!”
“爸,您是逗我玩呢吧?”
“哼,你就等着瞧吧,我还说到做到,食言就让我变个大胖子。”
马林生撇下目瞪口呆的儿子甩着两手轻松得意地扬长而去。
“
马林生醉酒头疼那几天,齐怀远来看过他,一见面就说:
“是为孩子闹的吧?”
当场就令马林生有些感动,这女人竟是个明白人呢。
从上次在齐定窗根儿被齐怀还薅住,经过那次交谈,马林生心中就暗自开始对刘怀远刮目相看。
这次病倒在床上,别人都认为他不知自重饮酒过量纯属自讨苦吃,惟有齐远上来一句话便说中了他的心事,自此愈发敬重。
每日在上上躺着就盼着齐怀远来说话儿解闷儿,有时齐怀远隔天不来还打发马锐去唤盼星星盼月亮似的。
那齐怀元也真是不辜负马林生,谈起孩子,句句都说到马林生的心坎儿上,她一个女人拉拉孩子,当然是比谁体会都深。
“你说这孩子,你就算是父母身上的一块肉,可掉下来,就自个去活了,毕竟跟长在身上不一样了,你跟他生得起气么?”
这一句话,差点没把马林生眼泪说掉下来,只在枕头上连连点头,“可不是,可不是…
…“
“你呢,老马,看着挺混的,可对孩子也是个痴心的——跟我过去一样。
哪个父母又不是这样儿?”
“是呵,心说了,对谁不好对自个孩子还能不好点么?”
“都这么想,这也正是人性——使然,越没良心的人这股劲儿就越足,就说我原来那口子,也是单位一霸,跟谁都没好脸,跟我就更甭说了,惟独对这孩子,想起来就哭,要不怎么离婚时我非掐他这心尖子呢?”
“都一样,我们原来那口子可不也是这么回事。”
“可话又说回来了,你对他一百个好,他示准能念你一个好儿,稍有差池,他恨你恨得牙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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