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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确是凶狠并且在别人看来是高高在上的。
那个时候我觉得人间的一切情感都不能打动我。
可是我又遇到了纪言。
我们不论是敌对还是相爱都是这样的牵牵连连不可分割。
他让我相信了上帝,他让我相信了爱情。
天,我亲爱的妹妹你能相信吗?我竟像回到了一个小女孩时代,一心只憧憬着一个和他在一起的未来!
我们仍旧是紧紧地相拥。
她在我的怀里平息下来,一言不发只是此起彼伏地抽泣着。
那天我和唐晓相拥睡在我们那间寝室里的狭窄小床上。
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她在梦里仍旧很亢奋,她咬着牙齿蹙着眉头哭喊。
我把她的头放在我的手臂上,看着她在梦里挣扎。
我想她此刻还是有这么多的痛苦,可是她会很快好起来的,她会重新是那个碧玉般光洁美好的唐晓。
第二天我清早赶去学校旁边的美术商店买颜料——这些是打算随身带着,回到郦城之后用的。
我踩着从茂密的枝叶之间透晰下来的太阳光斑,心情从未有过地舒畅。
我竟然禁不住开始猜测段小沐的生活。
我对她有了陌生的好奇,我想知道,她是怎么生活的呢?她的耳朵里当真也会有我的说话以及呼吸的声音吗?
纪言说她从六岁起,就是一个基督教徒了——我终于明白,六岁起耳朵里开始出现的那种絮絮不止的说话声音,原来是她的祈祷。
我忽然很想知道,她作为教徒的生活又是怎么样的?
重新回到宿舍,发现房门大开着——我猜想唐晓已经出门离开了。
我有一些怅然,我不知道下一次,等到我再次回到落城,她会是怎样的呢?我伤了她的爱情,这于她,是一场多久可以康复的病痛呢?我想我要快些从郦城回来,我要陪伴她度过这一段伤心欲绝的时光,正如她也陪伴我走过了很多阴霾的日子。
可是当我走进宿舍,才发现并不是那样。
完全不是那样——唐晓并没有离开,而是有来客。
穿着一件深蓝色t恤衫,一条levi’s牛仔裤的背影叠着一个穿着一条水红色长裙的身影。
他比她高一个头,他把头探下来,吻着她。
她是浅浅地闭着眼睛的,睫毛沉醉地眨啊眨的。
他带着淡淡的柔情,还有一点小孩子被安慰的满足。
房间拉着窗帘,风轻轻地吹进来,试探性地吹开了窗帘,吹起了他的头发和她的裙角。
他们却是无动于衷的,这样地专心致志。
阳光均匀地铺洒在他们的身上,而我站在阳光未及的阴影里。
多么令人尴尬的一幕。
我的爱人纪言和我的表妹唐晓在亲吻。
我站在门边却没有被发现,我想我有足够的时间来考虑走进去还是就此悄然离开。
时间是上午十点,我慌张地转身奔跑出去,颜料一管一管地散落在楼梯上,我像末日前疯狂的动物,本能地跑着,只是懂得,逃,跑。
我走在落城的大街上,手上拎着一个颜料已经掉光了的空袋子,不断地鼓起一阵一阵的风。
我就像童话里说的那个被妈妈派出去买面包圈的女孩珍妮,结果她遇到了小狗,面包圈全被小狗叼跑了,她手里牵着空空如也的袋子,站在明晃晃的大街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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