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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您怎么能认出他呢?&rdo;我说,&ldo;如果您对他的脸孔都不认识。
&rdo;
&ldo;什么脸孔?&rdo;鲁尔维克大声喊起来,&ldo;为什么要看脸孔?我只想看一下这是奥拉弗,还是别的人。
&rdo;
&ldo;为什么您能想到达会是别的人呢?&rdo;我急忙问。
&ldo;为什么您能想到这是奥拉弗呢?&rdo;他反驳。
我们互相盯着对方。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怪人在某种意义上是对的。
我不能保证那个被人扭坏脖子的海盗奥拉弗就是鲁尔维克正在寻找的人。
这个人或许不是那个奥拉弗,也许根本就不是奥拉弗其人。
另一方面,我又不明白把尸体给一个连奥拉弗的脸孔都不认得的人看会有什么用处。
脸孔?确实,为什么一定要认识脸孔呢?可能他会从衣服上认出他,或者从什么宝石戒指……或者,譬如说,从身上刺的花纹……
有人敲门了,卡依莎的尖嗓门传了进来:&ldo;请穿衣服……&rdo;
我开门从她那里接过晾干熨平的陌生人的衣服。
&ldo;请把衣服穿上。
&rdo;我把衣服放在床上。
接着我站到窗口,眺望着登山运动员罹难的地方‐‐那被朝霞染成粉红色的锯齿般峰峦,眺望着淡白的月亮和明净瓦蓝的天空。
我的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声和含混不清的嘟哝声,还有椅子的挪动声,显然,用一只手再加上这样的斜眼,穿好衣服确实不易。
有两次我真想扭过身子问他要不要帮忙,然而我克制住自己。
后来鲁尔维克说衣服穿好了,我才转过身子,我感到惊奇,但马上想到这个人连整夜的折磨都承受得了,也就不再惊奇了。
我用脚把老板的便鞋踢到他的面前,还把他右边的空袖子塞进他的口袋。
他瞧着便鞋疑惑地说:&ldo;这不是我的。
我的不是这样。
&rdo;
&ldo;您的暖还没有干透。
&rdo;我说,&ldo;把这个穿上,我们就可以走啦!&rdo;
可以想象他一辈子没有穿过便鞋。
他两次试图用力把脚伸进去,然而两次都因为身子失去平衡而没有成功。
我突然产生一个古怪的念头:如果奥拉弗不是奥拉弗,而是欣库斯;欣库期也不是欣库斯,而是奥拉弗,那就是真正的奥拉弗发电报要这个怪人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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