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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母道:“到也使得。
有银二两,烦拿去置办东西。”
王茂生接了银子出窑说:“兄弟,我先去打发嫂嫂先来。”
仁贵说:“既如此,甚妙。”
他在窑内忙忙碌碌准备。
单讲王茂生挑担一路快活,来到家内对毛氏妻子细细说了一回。
大娘心中得意,说:“既有此事,我先往窑中去,你快往街坊买了些要紧东西、急用什物,作速回来。”
茂生道:“这个我晓得的。”
夫妻二人离了自家门首,毛氏竟到破窑中。
仁贵拜见了嫂嫂,小姐乳母二人也相见了礼。
毛氏大娘他是做卖婆的,喜嫔到也在行的,就与姑娘开面。
料理诸事已毕,却好王茂生来了,买了一幅被褥铺盖、一套男衣、一个马桶,与他打好床铺,又回到家中搬了些条桌、椅凳、饭盏、箸子等类,说:“兄弟,为兄无物贺敬,白银一两,你拿去设几味中意夜饭吃了花烛。”
薛礼说:“又要哥哥费心。”
接了银子正去买办。
茂生好不忙碌,挑水淘米,乳母烧起鱼肉来。
差不多天色昏暗,仁贵换了衣服,毛氏扶过小姐,茂生服侍仁贵,参天拜地、夫妻交拜已毕,犹人家讨养新妇一般做了亲。
茂生安排一张桌子,摆四味夜饭,说:“兄弟坐下来,为兄奉敬一大杯。”
薛礼说:“不消哥哥费心,愚弟自会饮的。”
茂生敬了一杯,叫声:“娘子,我与你回去罢。
兄弟,你自慢饮几杯,为兄的明日来望你。”
仁贵说:“哥哥,又来客气了,且在此,等愚弟吃完花烛,还要陪哥哥嫂嫂饮杯喜酒去。”
茂生道:“兄弟,这倒不消费心了。”
茂生夫妻出了窑门,竟是回家,我且不表。
再说仁贵饮完花烛,乳母也吃了夜饭,如今大家睡觉。
顾妈妈着地下打一稻草柴铺,分这条褥子来当被盖了,仁贵落好处又不冻饿。
这一夜夫妻说不尽许多恩爱,一宵晚景不必细表。
次日清晨,茂生夫妻早来问候,茶罢回去。
如今薛仁贵交了运了,有了娘子,这三百两头放大胆子吃个饱足的,三个人每日差不多要吃二斗米。
谁想光阴迅速,过了一月,银子渐渐少起来了。
柳金花叫声:“官人,你这等吃得,就是金山也要坐地吃山空了。
如今随便做些事业,攒凑几分也好。”
仁贵说:“娘子,这倒烦难,手艺生意不曾学得,叫我做什么事业攒凑起来?想去真正没法。”
自此仁贵天天思想,忽一日,想着了一个念头,寻些毛竹,在窑内将刀做起一件物事来了。
小姐叫声:“官人,你做这些毛竹何用?”
仁贵说:“娘子,你不曾知道,如今丁山脚下雁鹅日日飞来,我学得这样武艺好弓箭,不如射些下来,也有得吃了,故而在此做弓箭,要去射雁。”
小姐说:“官人,又来了,既要射雁,拿银子去买些真弓箭射得下,这些竹的又无箭头,那里射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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