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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人互相扶着,互相提醒,谨慎看好每一步。
正当此时,上方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莫让他们跑了!”
有人在叫嚷着,声音在竖井中闷闷回响。
我和景璘都吃了一惊,只得加快步子。
幸好没几步,已经到了地面。
前方,一条低矮的甬道豁然出现。
我正要往前走,景璘突然道:“等一等。”
看去,只见他拿着火把,凑到了那楼梯上。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些楼板的木头历经多年,早已十分脆弱,多有朽空。
如今遇到火,没多久就烧了起来。
如今,景璘绝了上头追兵下来的路,也绝了我们后退的路,只有继续往前了。
“走。”
景璘对我说,一手举着火把探路,一手拉着我,低头走入那黑漆漆的甬道。
这甬道显然也是多年无人走过,迎面而来一股湿寒之气,伴着泥土和发霉的味道。
地面有些滑,景璘拉着我,挑着干燥些的地方走。
这甬道很长,似乎走不到头。
一口气走了十余丈远,我发现景璘的步子越来越慢,那举着火把的手,也愈发垂下来。
“陛下!”
我知道不妙,一把扶住他。
这时,我才发现,他的身体一直在发抖。
我忙将他手里的东西都拿过来,放到地上。
“阿黛……”
他靠在墙上,低低道,“朕要歇一歇,你先走……”
我用手探他的额头,他一把将我的手拉下来:“朕身体如何,你是知道的。
走吧……”
鼻子里一股酸涩涌起,我瞪着他,骂道:“说什么蠢话。
都到这里了,你若就这么倒下,可知赵王有多高兴?他的追兵不曾杀你,你倒是先自暴自弃!”
他喘了一会气,道:“朕不曾自暴自弃……”
“那便跟我走。”
说罢,我就要扶着他继续向前走。
景璘却扯住我的袖子。
“阿黛,”
他说,“有些话,朕想先与你说了……否则,朕怕没机会。”
那目光闪烁不定,却很是坚决。
他这是又要犯犟,我只得道:“什么话?”
“关于朕身上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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