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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上人当时多半叫贺勤「猫爷」,虎爷为神祇,撞名不好。
猫爷、猫爷的叫,有的也喊他「虫爷」,贺勤到底都不喜欢。
后来又有人喊他「虎儿爷」,硬是隔开了两个字,听上去威风不少。
喊来喊去,他也随便别人怎么喊了。
什么叫法都听过,目前最喜欢的,还是那朗朗上口的小贺爷。
带着点调皮却又不失敬意。
他也喜欢听姜賾悟的那句「贺勤」。
带着点若有似无的深情,藏在短浅二字里。
酥麻若电流蔓延入心。
将他缠紧。
贺勤从没想过,这对他而言如同代号的二字,能被叫得如此款款情深。
勤这个字,总是让人联想狼狈。
也许那是贺勤自己偏见,但勤勤恳恳,汲汲营营,看起来总会显得狼狈。
也许贺勤更希望自己游刃有馀一些。
而不是这样,对什么都得兢兢业业,尽心尽力。
有种植物叫「小花蔓泽兰」。
那东西原產于南美洲,后来朝全世界蔓延。
妖嬈缠绕,攀爬上参天的大树,夺取阳光及养分,再千年也会被勒毙枯萎。
小花蔓泽兰虽名带花,却只是杂草,安静无声如拥抱般杀死无数生态。
无数小花盛放欣欣向荣,而在那片洋洋洒洒的绿意盎然背后,是等待枯萎,奄奄一息的宿主。
轻轻松松就能夺走一切,毫不费吹灰之力,贺勤很喜欢。
要他能那么轻松就好了。
迷迷糊糊醒来,就躺在那人胸膛胡思乱想,贺勤伸手碰了碰那起伏的胸膛,指尖正好扫过了那条长长的疤。
那粗糙的手感,屡屡触碰都像有无数电流导入身体,令人颤慄不已。
那道疤并不丑陋,不知是否因为姜賾悟的坦然,让那道疤变成了他的一部分,如同一道铁轨,将他一分为二,指尖顺着往上,抵达了他的心口。
贺勤将脸贴了上去。
底下震盪着。
心律贴在脸下,彷彿撞着鼓膜。
姜賾悟浑身赤裸,那是自然,贺勤自己也是。
他俩昨夜弄了通宵,谁也没精神处理那片狼藉。
股间还全是乾掉的精液,一动就剥落。
肌肤紧紧相连,贺勤希望心也能再近一点。
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慢慢和他融合。
大手抚上了后脑,将那里的发丝搅弄得更加凌乱,贺勤抬起脸,对上了姜賾悟的眼。
「早安。
」他微微一笑。
贺勤看着他,有些愣神。
其实贺勤一直以为记忆恢復会像电影那么演,某个瞬间,记忆片段便会纷飞如同ppt幻灯片一样飞快衝出来映入眼帘,仅只需要一个触发,回忆便能灌满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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