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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竹一直知道蒋俞白的身份不适合办公开的大型婚礼,一开始她提议说两个人不如就旅行结婚,回来在北京和繁春分别办两场答谢宴就完事儿了,蒋俞白当时也同意了,可后来还是在澳大利亚办了婚礼。
“傻孩子。”
蒋俞白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把人搂到自己怀里,前一天说话太多,以至于现在他的嗓音还有点沙哑,“知道婚礼不办,外面儿怎么说你么?”
陶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抑制住心里忽然生出来的悸动,转回头,看向天花板。
像是太累了,只说了几句话,房间里就不再有声音。
但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他们也睡不着了,陶竹没摸到手机,不知道几点,翻身下床,拉开窗帘。
天还亮着,但橘色的夕阳已经西下,像是在天空的西边挂了一个明晃晃的溏心蛋黄。
远处天际线与海面相接的地方,都被染成绚烂的橙红色,这片橙红色的余晖映在海面上,形成一条烫金色的光带,好看的不像是人间景色。
柔和的海风轻浮着陶竹的头发和脸颊,在低低的海浪声中,陶竹一遍又一边地回想着蒋俞白说的话。
他们那个圈子里是怎么传她的,陶竹略有耳闻,但是假的永远真不了,陶竹不是不在意,她只是想着等以后过个几年孩子出生了再去打他们的脸,到时候总不能传她怀了个哪吒。
但是蒋俞白比她还在意。
他明知道婚礼对于他来说是更累的事,也早就知道会有不少人在婚礼这天找他,但是就为了那些其实并不会影响到陶竹生活的传言,他选择了这条更累的路。
可真不愧是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
真的,很难不喜欢这样的他。
蒋俞白穿着拖鞋下床,顺便把她的拖鞋也拿过去,丢在她脚下,低声说:“穿鞋。”
陶竹一边穿鞋也要一边嘴硬:“又不冷,穿不穿都是一样的。”
蒋俞白盯着她把鞋穿上:“寒从脚起,没听说过?”
好像陶九也这样说过,陶竹没再顶嘴,穿好了鞋,重新把胳膊搭回在阳台上,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
蒋俞白揽着陶竹的腰,下巴抵着她的脑门,没问她发呆在想什么,因为他也在发呆。
耳畔回荡着听着海浪冲击礁石的声音,久久的,没有人讲话。
陶竹回头,吻了蒋俞白,蒋俞白大手拖着她的后脑勺,回吻了她。
-
考虑到他们两个都是中国胃,已经连吃了几顿西餐,晚上ea贴心地给他们做了中餐,其中还有陶竹最爱的水煮虾。
她刚剥好虾,还没蘸调料汁,忽地对上了餐厅门口一双圆卜隆冬的黑眼珠。
小猫长大了,毛色比过去深了一点,金黄金黄的,毛绒绒的,一看触感就很柔软。
陶竹准备把刚剥好的虾给它吃,放下手里的虾,又重新剥了几个,边剥边说:“都这么大了。”
看见这只小猫,蒋俞白想起了许多往事,在房子里没有她孤独寂寞的夜里,只有小猫陪着他。
可当他开口,却说:“它居然还在这。”
陶竹正在看小猫低着圆滚滚的脑袋快速咀嚼虾肉,正觉得治愈呢,听见他这么说,她立刻皱起眉头,问:“它怎么就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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