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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不剩!”
方文林笑了,小骗子。
那桌子上摆着的是什么?
刚坐回床边的云澜一转身就瞧见傻大个在那儿傻乐,心里头也不知道是别扭还是什么,双手抱臂,大马金刀,横眉立目,“大胆小贼,竟敢私闯民宅,夜偷凉糕!”
方文林嘴角的笑意更甚,举起左手,三指并拢,直指苍天,“青天大老爷在上,小的冤枉啊!
小的可不是来偷这凉糕的啊!”
虽无官服,却有官威,只着雪白里衣外披天青罩衣的云澜再度开口:“哼,猖狂!
那你是来偷什……”
“么”
字未出口,他自己先是反应过来了,一时竟是说不下去了。
而他面前站着的汉子却是差点笑出声。
眼看他这官老爷就要落于下风,云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右手佯装抽了令牌往前一丢,“冥顽不灵,罪大恶极,拖出去打、打、打……”
一个“打”
字说了三遍也没有下文,方文林更乐了,“大老爷,打多少啊?”
云澜:“……”
欺人太甚!
遂张开右手五指,“打五……”
话说一半,再看一眼堂下宵小甚为嚣张的笑容,话音一转,左手五指也张开了,“十个板子!”
云澜自觉很是威风,却不知两手张开举至两侧的动作不像是官老爷惩罚人,更像是投降,憋笑憋得方文林脸都红了。
最后看在宵小认错态度良好,免了责罚不说,还赏了黄米凉糕。
云澜心想,他不适合为官,公正严明都喂了狗,“今晚应该是不回去了吧?”
方文林:“明早再走。”
真以为他折腾这一趟是因为贪那一口凉糕?昨个儿云澜哪里是描述凉糕有多好吃,分明是对他溢满出来的思念。
一路疾行,本就火气旺盛的他这会儿也不觉得秋夜寒冷,反而还微微出了些汗,这凉糕入口正好解了那燥热之感。
起身穿衣,云澜又点了一盏油灯,“今儿晚上烧的水该是凉了,我再去烧些热水,你洗洗身子。”
“不必麻烦,”
方文林将人拦下,“夜深了,省的吵醒兄嫂,我就团在这椅子上歇息即可。”
家里新房建设如火如荼,挖地搬土的,整个半山腰都尘土飞扬,他又赶了夜路,身上脏污,哪里好意思睡床。
云澜没好气地说到:“我还能嫌弃你不成?再说了,再脏的模样雪灾那会儿我也都见过了。
就睡床上,无非就是明日换洗一下床单被套而已。”
方文林:“成,都听澜儿的。”
刚那话真假参半,人都没抱着一下,那这一趟岂非白跑了?
吃过凉糕,两人一起去了灶屋。
掀开水缸上的木盖子,云澜舀了一瓢清水,素白的手指搅动了一下,半温不凉的,漱口洁面足矣,洗澡就差点意思。
“无妨,”
方文林已经接过水瓢自顾自的洗漱起来,“擦个身子还是可以的。”
简单擦洗过后,两人一同上了床,方文林赤裸着上身,将自家夫郎揽进怀里,不禁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这一晚上,值了。
……
翌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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