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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这个人绝不是秦鹤归。
青年逆着光线而立,披着蓑衣,带着斗笠,露出来的脖颈纤长白皙,喉结凸起的弧度恰好。
泛着白光的手指轻轻磕在门框上,骨节突出,细长冷白,嶙峋又桀骜。
他正在往门外走,踏出门槛半步。
柳荒年屏住呼吸,只因为某一个过分熟悉的背影而拉扯出一段泛着年代久远金属亚光的记忆。
当初见到秦鹤归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的。
夏天翻涌的热气,带着铁锈的血腥气,冷眼相待,蝉鸣,满眼喧嚣的绿色。
那高高在上的青年很厌恶自己,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施舍。
于是眼泪就硬生生地在心里积蓄起来,时间一长水面越来越高,潮水漫过了安全线,夏日的沉默像是迅速上涨的潮水,飞快盖过了他心里某个限位。
有警报拉响,深处却没有声音,整个人就被浸泡在这样伤感抑郁而又略微温热的情绪里,持续地发热,发热。
有一种声音告诉自己——你很讨厌他。
非常讨厌。
柳荒年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眼看他要走出门,突然害怕他一走就不回来了。
“喂……”
他突然出声,哑声道:“你是谁?”
秦鹤归停住脚步,沉默片刻,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看向柳荒年眼睛,慢吞吞道:“我还能是谁?你怎么了?尽说些胡话。”
他眉眼带着些许疑惑,似乎很不理解为什么要质疑他的身份。
如果不是太了解秦鹤归是个怎么样的人,柳荒年就信了。
他轻轻的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手心的伤口火辣辣的疼起来。
柳荒年有几分苦涩道:“今日的大师兄……和平常……不大一样。”
秦鹤归张了张嘴,知道他在怀疑自己的身份,只能硬着头皮道:“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就是我。”
柳荒年沉吟片刻,试探道:“……夺舍?”
秦鹤归嘴角一抽,吐出一个干净利落的字。
“操。”
他佩服男主的脑洞,无奈道:“都说了,我就是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秦鹤归。”
他叹了口气,继续补充道:“我知道你很好奇为什么我突然就变了,这么说吧,我和你扯平了。”
柳荒年冷声道:“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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