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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壹跟在她的身后也上车去，在车关门的一瞬间叶壹回头，向刚才她们站着的公车站后面的草丛看去。

被风吹动的草丛里有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她，那双眼睛睁得如铜铃一般大，眨也不眨，如恶鬼之眼像夜猫之瞳，闪烁着阴寒的光，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恐怖，此刻那眼睛正贪婪地纠缠着叶壹的身影。

&ldo;呲&rdo;地一声公车的门合了起来，叶壹面无表情地和那双诡异的眼睛对视了一会，然后转身坐到程安妮的身边。

破旧的公交车慢慢启动，在夜色浓黑的道路上缓缓向前。

路两边孤独的街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公车的等把黑暗劈开两条突兀的缝隙，顺着这缝隙缓缓向前行驶。

车里没有几个人，只听见车颠簸的声音。

程安妮忘记了自己被叶壹调戏的事情，她打了一个呵欠重新挽住叶壹的手臂，靠在她肩头：&ldo;小壹，我困了……&rdo;&ldo;睡吧，到了学校我叫你。

&rdo;&ldo;可是我有些睡不着，都是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让我总觉得不自在。

&rdo;程安妮眼珠往一边滑去，放低声音说，&ldo;感觉这个车里都气氛诡异呢……好像除了我们，其他人都不吭声。

&rdo;&ldo;放心。

&rdo;叶壹揽住她的肩头，&ldo;就算有什么妖魔鬼怪我也会把它们打退。

&rdo;&ldo;小壹是神仙吗？&rdo;叶壹哈哈大笑：&ldo;不是，我不是什么神仙，只是道行更深的老妖怪，小妖们都怕我呢。

程安妮望着叶壹的侧脸，清秀的眉目之间怎么都有一种妖媚的气质，或许是因为她的眼，只要一笑就会眯起，配合上她时常上扬的丰厚嘴唇，真的有一种和她年纪不相仿的成熟之气。

程安妮莫名地有些脸红：&ldo;小壹长得这么好看，如果说你是狐精我都信。

&rdo;叶壹忍不住&ldo;噗&rdo;了一声随之哈哈大笑：&ldo;不行了，不行了，笑死了。

安妮，你看那些奇怪的小说太多了吧？狐精？莫非你还是书生了？&rdo;程安妮脸更红了：&ldo;早知道你笑我，我就不说了……下次再也不说了。

&rdo;&ldo;安妮，你这样的孩子招人疼。

&rdo;&ldo;你直接说我傻就好啦。

&rdo;叶壹没有继续和程安妮打趣，目光转移到了窗外，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ldo;可惜，真可惜了……&rdo;对于这个周末叶壹没有回家而且一个口信都没带回家里这件事，叶贰闷不吭声没有问过任何人，也没和任何人提过，包括展现她极为不自在的情绪。

和叶贰相比，作为爸爸的千叶倒是脆弱很多。

&ldo;老婆啊……为什么小壹周末没回家啊……&rdo;艾以晴一边对着用红木镶边的大镜子梳头一边说：&ldo;女儿每周回家你说她不好好学习总是跑来跑去心不定，现在女儿没回来了你又开始念念叨叨了，你矛盾不矛盾？再说了女儿不是五岁，是十五岁，她有自己的人生自由不是。

&rdo;&ldo;可她不回来也不说一声，我不是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身边也没个照应的人会被人欺负嘛，女孩子家家的。

&rdo;艾以晴白了叶千一眼：&ldo;我们家大女儿只要不去欺负人家就不错了，真的。

&rdo;&ldo;那她也别出去欺负别家孩子啊！

&rdo;&ldo;……我听你这话怎么那么诡异，敢情咱家孩子就够多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就让叶壹窝里横是么？&rdo;&ldo;窝里横多好，不仅能让她们兄弟姐妹之间好好地交流感情而且可以有效地束缚住我们家小壹往外延伸的步伐！

&rdo;艾以晴摇摇头：&ldo;你这心思啊都扭曲了，这么依赖孩子们可不行。

以后女儿们都出嫁了怎么办？&rdo;叶千愣住，一想到女儿们穿着新娘的婚纱一个个向他挥手说&ldo;爸爸再见&rdo;，那个自己虚构的画面深刻刺激到了叶千，让他翻来覆去言语不能。

&ldo;出息！

&rdo;艾以晴快要没语言了，&ldo;你到底是爱孩子们还是爱我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