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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半晌,一只手伸过来拨开盖在她脸上的被褥,她立时把眼睛闭上,颤抖的睫毛出卖了她在装睡。
沈宴秋凝视了她须臾,便笑起来,“不想看到哥哥么?哥哥真走了,以后也不来了。”
他作势要起身,就见雪浓骤然睁眼,一跟他对上,就很怯的闭回眼,然后眼睫毛上挂上了水珠。
沈宴秋微俯身把她从被窝里抱出来,兀自搂在怀中,她只小小的挣了一下就没别动静,沈宴秋侧一点头,在她唇边亲了一下,她蹙着眉尖紧闭眼,在他怀里动也不敢动,真是如临大敌。
沈宴秋低低笑出声,想再亲一亲她,她鼓起勇气睁眼,他的唇与她已近的随时能再吻到一起,她悄悄红眼睛,“……我是你妹妹,你欺负我,你这样很过分。”
第二十七章
沈宴秋有了些许无奈,他总不能糊弄一个小姑娘,哥哥亲妹妹是正常的,这当然不正常,就像她说的,他欺负她了。
可他也是人,他也会情不自禁。
她耍赖要抱,他却要忍耐温香软玉在怀的情热,一朝僭越了,他就是再装回好哥哥的样子,她也要躲避他。
沈宴秋垂眸与她对视,张开手把她那双快要落泪的眼眸遮住,再凑近了,继续他那个吻。
眼睛被遮上,雪浓的视线一片黑暗,她没觉得怕,反而竟生出一股熟悉的渴盼,蓦地唇再次被吻住,她这回挣都不挣了,身体放松下来,趴倒在他胸前,他亲的很温柔,极耐心的引导着她,让她慢慢张开唇瓣探出舌尖回应,等到她喜欢上这种滋味,他便不放过了,把她亲的七荤八素。
沈宴秋的手再从她眼睛上挪开,她的唇上有如涂了最时兴的口脂,嫩红微肿,酡颜腮艳,是动情的模样。
雪浓偷偷侧着眸,用余光瞥他,正被他看在眼底,她立刻再把脸埋回去,这下连玉秀耳朵都红到底,半晌也听不见他说话,只有她一个人羞窘,好像她败下阵似的,她又强撑着让自己硬气点,可都被他亲的软手软脚,颤巍巍看人时带着娇怯,根本没硬气起来。
沈宴秋心生怜惜,手摸了摸她的眉眼,把她抱回被窝里,起身走了。
他真走了,都没一句话,徒留雪浓一个人缩在被里郁闷含羞,金雀进来时,就看到她这副少女怀春的神态,金雀憋住了笑意,把她从床上拉起来,道,“也就是二爷不戳穿姑娘,谁家睡觉不脱衣服的,姑娘穿着整齐,存心跟二爷躲猫猫呢。”
雪浓回过神,低声狡辩,“我就是急着睡觉。”
是急着睡觉,还是急着躲沈宴秋,她自己心里清楚。
金雀看破不说破,服饰她换了寝衣,说,“姑娘闹小性儿,二爷也是心肝肉的哄着,出去了,人都显得落寞,可见姑娘还不想原谅二爷,叫奴婢说,定是二爷做了过分的事,姑娘可不能轻易就饶了二爷,定要二爷多多吃教训,也不要去大房,让他一个人呆在那空落落的院子里。”
金雀说的话里有点打趣,那时雪浓昏迷着被沈宴秋带回三房,知道的人少,她是看在眼里,雪浓的身子已经给了沈宴秋,云氏和她都三缄其口,外面自然没人知道,雪浓又失忆,她自己都不清楚,金雀是巴不得她能留在大房,左右是早晚的事情,府里也都默许了,她跟沈宴秋若能日日共寝,怀上了,岂不就是喜事成双。
沈宴秋对雪浓做的过分事,实在难以启齿,雪浓也不能和金雀倾诉,她最喜欢往大房跑,有时候晚间过去了,有沈宴秋陪着她,能在那儿磨蹭许久,最后还要云氏叫人来接才走,要真像金雀说的,以后都不理沈宴秋了,她就也不要去大房。
她和玉卿哥哥说不了两句话,两人就大眼瞪小眼了,尴尬的很,况且玉卿哥哥也不常在家里,这次是因她的生辰,才回来几日,改明儿还得走,他是练武的好苗子,走不了科举文官的路,沈宴秋让他呆在武馆里锻炼,来年还得参加武考,她总不能为着自己要哥哥疼,就耽误玉卿哥哥的前程。
金雀便与她说,虽然几房姊妹少,但二房也有姐姐妹妹,她平日也能去二房找沈妙琴说话,就是二房与她毕竟隔着一层,必定也说不到一起去,她还得去找沈宴秋。
雪浓觉着是,这两天周氏要她学管家,才忙些,可空闲下来就爱胡思乱想,可能她去跟姊妹们说上话了,能把这些忘在脑后,时日一常,没准就算不得事了。
一番想来,雪浓第二日便去了二房串门。
彼时雪浓没在沈妙琴房中见着人,院里丫鬟说沈妙琴在柳氏屋里,她便往上房去,恰见着沈妙琴的两个庶出的妹妹也从自己屋里出来,往上房去,雪浓跟上去想打声招呼。
这晚上天黑,雪浓步子轻,她们在前面也没注意到身后有人,相互间嘀嘀咕咕着。
“咱们这会子去上房,真能劝住母亲别回娘家吗?”
“指定不能,可姨娘叫我们去劝,不劝怎么成,难道看着母亲走不成?母亲若走了,二哥哥要是知道,一定会逼我们二房分家出去的。”
雪浓一愣,收回拍她们肩膀的手,一路跟着听,才知,原来二老爷贼心不死,竟置办了外宅,他先前想纳的女子成了他的外室,成日里头不着家,被柳氏发现了,柳氏才闹着要回娘家,柳氏的娘家也是大户,但柳氏是庶出,她的嫡姐嫁给了永昌侯,而她就嫁给了二房老爷,这门亲事也不算差,毕竟沈家也是勋贵,祖上也曾是侯爵,但沈宴秋父母兄长不在了,这爵位原该沈宴秋袭上,可沈宴秋却从没向上请过,他又是当朝首辅,二房虽是庶出,却未必比一般的侯府差,柳氏这也称的上是高嫁了,奈何二老爷不争气,总想着女人。
柳氏要回娘家,瞧着也是想闹一闹,她未必是想瞒沈宴秋,说不准就是要沈宴秋知道,再出面压制二老爷。
雪浓停住脚,便不往柳氏处去了,犹豫再三,转步去大房。
近十月的天气,夜晚是越来越冷了,进到大房这边的院子里,这凉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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