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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前,霞光亮得格外刺眼。
她在他的唇边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如梦中一般唇角微勾,眼中带了一丝挑衅,还故意柔着声音贴着他唇瓣撒娇:“五哥哥,婉婉手疼,把钥匙给婉婉好不好?”
这么怕她勾搭他那些哥哥弟弟,现在对象换成他,看谁先恶心死谁。
她昨晚摸索了一晚上,知道后面的圆环有个暗扣,解开项圈锁链后,她缩了一下脚退开他的桎梏,往另一边的桌下爬去。
燕迟江摸着唇角起身,看了一眼手里空落的链子,又抬眸看她落到地面气呼呼地往门口走去。
“不是说要钥匙?”
茶梨听他松了口吻,很有气势地停在他身边,将手伸了出来,抬头看他也是一副“你再不给我,我就要闹得天翻地覆”
的架势。
等钥匙真的到了她手里,茶梨头也不回地走了,走之前还不忘阴阳怪气道:
“谢、谢、哥、哥。”
燕迟江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绪,将茶杯从地上捡起,发现梨花伞还没还给她,抬眸时她已重重地关上了门。
他今早做了梦就一直不对劲,总是会时不时去注意茶梨的举动。
他的母亲原来是个舞伎,以色侍奉他的父亲,觉得把男人伺候得舒服了,才能留住男人的心,对那些事研究较多。
他幼时调皮,不经意间撞到过他们的床笫之事,也看过一些他们藏在匣子里的助兴道具。
他小时候对这些很是厌恶,只觉得这是折辱人的玩具,母亲哭叫父亲也不肯停。
后来长大了才渐渐懂了一些东西。
他当那时是因为见到项圈拉起了他对父母的记忆,自己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难免会有些遐思迩想,所以才做了那样的梦。
白日,梦已醒,他觉得荒唐不解,见到她时也无法正常面对,他只能让自己尽量不去在意。
只是没想到她昨天被他吓了一通,今天还敢来只身一人来找他。
人们都喜欢自己看得见却很难得到的东西,得到后就满不在意,弃如敝履。
譬如他曾名扬京都,一舞难求的母亲,父亲费了好大劲将她纳做了姨太,后来又趁着母亲怀孕另娶新欢。
他也是人,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免俗。
也许他也是这样,看着她在他面前晃悠,碰不到,脑海里才总会想起梦里的画面,碰到了,自己也许就不那么在意了。
她抬眸瞪他,他会想起梦里她扯着锁链,勾着他出柜门的场景。
她扶住他的胸膛,脑海里会闪过她勾着他的脖子将他往她的方向带的画面。
她叫他哥哥,耳边也好似有她娇笑的轻吟,和那句困扰了他一天的“好哥哥”
。
他拉着她靠近他,发觉眼中只盛着她时,心底不如她恼他时那般悸动,脑海里也没有了那些画面和声音。
他心下就觉得自己猜的没错,正要起身,却被她拉着往下扯。
她亲吻上他唇角时,仿佛与梦中她在他的眉心落吻的的时间重迭,让他的心,如撒落一地的茶水,如那明耀的霞光,激起一阵滚烫。
“哥哥。”
“婉婉手疼……”
燕迟江甩了甩脑海里茶梨娇滴滴的声音,觉得自己真的是疯够,对自己名义上的妹妹东想西想,还是在他发现她企图要勾搭自己的兄弟后。
想起佛堂里沉秦明看向茶梨时算不上清白的眼神,燕迟江握紧了手里的伞柄。
貌似还不止燕家人……
……
茶梨关上门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中央的燕临川,他抱着胸看她,一副审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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