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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绪说:“正好可以休息。”
叶昔言有这个打算,开长途车是辛苦活儿,休息好了避免疲劳驾驶。
洗澡时唠嗑两句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讲了三四分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
之后是江绪先止住了话头,找不出能说的了。
兴许是不习惯这样敞着洗澡,不适应旁边站着一个人,江绪一直半垂着眼,要拿什么东西也是往与叶昔言相反的方向转身,从头到尾没乱看过一次。
正经得过分,有点刻意。
似是在避嫌。
叶昔言用余光瞥了下左手边,只瞧见对方瓷白如玉的背,未能窥见半点不该看的。
她要坦诚些,没觉得哪里不好意思,反倒认为这位大医生太讲究了点。
两个人都是女的,对方身上有的自己都有,一起洗个澡而已,没必要这样。
何况这人还是医生,二十好几快三十了,手术台上哪样的躯体没见过,该见怪不怪才是。
但心里的想法终归是想法,当着人家的面也不能讲出来,叶昔言还是尊重江绪,尽量降低存在感。
一时之间,洗浴室里出奇安静。
谁都不说话,有丁点声响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热水流经身体,片刻后落下,地面湿漉漉,到处都是水渍。
这间洗浴室只有一个地漏,设计不大合理,两个花洒同时开着,地上的水不能及时排出去,便流到角落里积盈成滩。
叶昔言喜欢洗完澡敷把脸再洗头发,于是把毛巾叠成小方块,用力拧干水往脸上招呼。
毛巾太厚,捂久了就呼吸不顺,一会儿,她轻轻吸了口气,胸口随之起伏不定。
一旁的江绪身形一滞,慢了半拍。
叶昔言拿开毛巾,拍了拍被捂得热乎的脸,一边轻声说:“江医生,借点东西。”
江绪看过去,望见她湿润而微红的双唇翕动,浓密的眼睫毛上还挂着一颗没擦掉的水珠。
“什么?”
叶昔言说:“我忘带洗发水了,能用一下你的吗?”
江绪没吭声,只把东西递过去。
叶昔言伸手来接,温热的指尖无心碰到这人的手背。
像是避之不及,江绪在这时缩回手。
洗发水瓶险些掉落。
好在叶昔言眼疾手快,麻利抓住了瓶子。
她有些不解地盯着江绪,脱口就问:“我有这么吓人?”
“不是,”
江绪否认,迟疑了一瞬,给了个勉强能应付的说法,“手滑,没拿稳。”
叶昔言自是不信,可刨根问底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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