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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瑕听说后不住偷笑,心道虽不能给你们签名海报,可这个周边想来也不差什么了。
只是时候久了,跟她最熟悉的方媛和万蓉却渐渐窥出端倪。
那一回方媛还耐不住问道:“放眼整个陈安县,会做这样玩意儿的也只你一人,如今书铺里也有了,却是个什么缘故?”
没奈何,杜瑕只得同她们坦白,又央求不许说出去。
方媛和万蓉虽暗中猜测过,可如今听她亲口承认,还是大吃一惊,又笑又叫,又说她不够意思。
“好啊,亏你竟能瞒我们这么久,说吧,该当何罪!”
俩姑娘素日没少跟杜瑕讨论指尖舞先生的大作,言辞中不乏向往和憧憬,如今骤然得知那先生本人竟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姑娘,且是她们隔三差五就见的密友,当真不亚于冬日惊雷!
杜瑕被方媛和万蓉按在炕上咯吱半晌,险些笑岔了气,头发乱了,衣服也滚皱了,更笑的满面泪痕,胭脂也花了。
她连声告饶,直叫好姐姐,又保证日后若有新作,必然第一时间送来才逃脱了。
万蓉也是被气狠了,又掐着她的腮笑道:“真是没瞧出来,竟把我们都给蒙骗了,断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你!”
方媛一拍手,歪头乐道:“这倒也不难,就罚她将那什么偶人都做一整套送咱们,如何?”
万蓉噗嗤乐出声,点头赞道:“极好,极好。”
说完她又啼笑皆非的怒道:“亏我前儿还打发人一口气买了十本呢!
就为了抽那个,结果抽了老半天,竟一个没中,为此我还伤心了老半天呢!”
也亏得她兄弟姐妹多,亲戚多,分出去也没浪费。
一时三个姑娘都笑作一团,方媛又叫了丫头们进来,重新打水梳洗、整理衣裳。
杜瑕一边看小燕给自己梳头,一边笑道:“好姐姐,我可真是错了,你们且饶了我吧。
我确实有苦衷的,这画本子就罢了,不过神鬼故事而已,倒没什么,可你们也不想想,前头那些个惊世骇俗的话本,我如何敢叫外头的人知道是我写的?不然那起子人还不都生吃了我!”
几个人又想起来如今外头还时常有读书人怒骂的几个女权话本,也都笑了。
方媛不知想起来什么,突然笑的促狭,又推了杜瑕一把,挤眉弄眼道:“我问你,你女婿却知道不知道?”
这个称谓杜瑕还真是没听过,乍一听也觉得甚是刺激,愣了半晌,脸就自己红了。
她啐了一口,丢了正把玩的簪子去打她,结果反被方媛和万蓉联手按住了,非叫她说不可。
五个杜瑕加起来,也未必是一个方媛的对手!
她挣扎一会儿,眼见刚梳好的头发又散开了,只得认怂,带点儿害羞又带点儿小骄傲的点头:“他自然是知道的,便是我哥哥也知道,当初还是他们帮我在外头跑,不然我一个小女孩儿家家,如何做的这些?”
、
方媛和万蓉听了,不觉诧异不已。
“他们竟然都是知道的?!”
不得已,杜瑕又坐回梳妆台前,从镜子里看着她们的反应点头,笑道:“是。”
这回方媛和万蓉闹不起来了,两人对视许久,都隐隐有些嫉妒,沉默半晌才语气复杂道:“也不知该说你什么了,是大胆呢?还是运气好。”
她们也都是有兄弟的,这几年也开始议亲了,可即便是至亲兄弟,也断然不会同她们这般亲密无间!
更别提写,哪怕是看这种明显打压男人的话本小说了!
至于议亲对象,更是万万不敢提及这个……
杜瑕自然知道她们什么意思,同时也深以为然。
这些年她每每静下心来回忆,每每都会暗自感慨自己的幸运。
她庆幸自己有一对开明的父母,更庆幸有个好哥哥,也庆幸能遇到知她懂她的牧清寒!
杜瑕冲着镜子里灿然一笑,道:“我不过是个走运的傻大胆罢了。”
方媛和万蓉一怔,都噗嗤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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