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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开始颤抖,练朱釉肩膀微微发抖。
可她不想被江河湖看到,于是转身往房间走。
江河湖本来想起身问一句,可不知为何觉得累了,这件事可能发生了很多次,所以她累了。
所以她坐在那,心想——又来了,这个想法一出来的时候,江河湖感到战栗:她居然会有这种想法。
真的不应该再拖下去。
她促使自己起身,在这泥沼一样的气氛中起身,告诉自己没有人需要为此负责。
她起身进了房间,练朱釉进去洗澡了,她于是坐在床上,默然地看房门。
一会练朱釉洗完澡出来,看她坐在那,就说:“睡了吗?”
江河湖低头嗯一声,练朱釉就坐在她旁边,将毯子盖在两人脚上。
一切行动都合乎默契,练朱釉轻轻抬起头来,说:“晚安。”
她说这话很珍重,像说再见。
因为明天她要很早出去,是显然没法再说再见了的。
于是江河湖也看向她,说声晚安。
她在睡前想过一些事情,她以为能扯破脸皮,大吵一架,或者甚至能说些狠话,这好歹可能算是爱的痕迹,可大家把这些事都处理得太体面,是成年人的体面,这体面显得更令人恐惧。
江河湖不想懂,可被迫懂。
没有谁欠谁的,所以连分手都显得体面得近乎冷漠。
她感到手指发冷。
25岁的江河湖心想,可能盯着窗户看了太久,所以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她活动了一下手指,说:“都是烟味。
不能穿这件衣服了。”
尤楂手指白皙得几乎发光。
她如古典罗马雕塑,静静看了江河湖一会后,说:“甜甜以前和我说喜欢年下……我还以为是真的呢。
所以我觉得有点奇怪,你怎么看都比她成熟。”
江河湖平静说:“你不够了解她。”
练朱釉是看起来“不够成熟”
,咋咋呼呼,喜欢闹脾气和开玩笑,但是那只是掩饰。
就好像江河湖老板着脸也没见得多成熟一样,练朱釉也不过是伪装而已。
她甚至都觉得平静下来了,不悲伤了:“我回去了。”
她走了两步,对方突然说:“你会和甜甜结婚吗?”
江河湖顿了顿,回头说:“我想。
我非常想,我想这件事很多年——”
门吱哑一声。
穿着件粉色兔子大睡裙的练朱釉一脸震撼地站在门口,一脸抓奸表情。
她实在出来的太不是时候,这时江河湖还一脸愤恨要和尤楂吵架一样靠前站,距离十分令人疑惑她俩之前到底在干吗。
练朱釉看看江河湖,又看看尤楂,脸上的狐疑变得越来越明显。
这三人之间弥漫着尴尬又沉默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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