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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温温柔柔,像是她的丈夫一样,将她把玩了一遍又一遍。
祁竹不停地亲她,她一哭就亲她的眼睛、脸颊,反反复复地在她身边轻念“芫芫,芫芫……”
还要问她“芫芫,舒服吗?……亲这里好不好?……来,攀着我,抓住了,抓紧了。”
阮扶雪搂住他的脖子,浑身绵软无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低低地啜泣。
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呢?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要被如此对待?
以前她想嫁给祁竹,就算祁竹是罪人她也想嫁,可她做不了主;如今物是人非,她不想嫁给祁竹了,她只想守寡,却还是做不了主。
为什么?明明她这么乖巧听话,怎么没有人真心怜惜她呢?
翌日清早。
祁竹亲自送她上马车,将送给她的锦罗衣裳、珠宝首饰一应带上“我给的东西,你不想要也得要。”
“再过几日,我也得离京,你与家里说一声,到时候在城门口附近的杏花楼上去看我一眼,就当是送我了。
这次你一定得来。”
阮扶雪低低地“唔”
了一声。
祁竹抓着她的手不放“唔什么唔?说‘是’!”
阮扶雪低着头,像牵线木偶一样,麻木不仁地轻声说“是……”
祁竹还是担心,阮扶雪嘴上答应了,其实来不来还是由阮扶雪决定,他又不可能叫人去绑着阮扶雪过来,真的把她绑过来,他还膈应呢。
祁竹直觉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他对软绵绵的阮扶雪根本无能为力,这女人就是他的克星!
祁竹留了再留,可到底不能把阮扶雪留下,还是送她上了车,让她回家去。
到了阮府门口,下了车,跨过门槛,阮扶雪心底竟然升起宛如逃出生天的感觉。
她在袖子下面攥紧帕子,心里又委屈又难过。
她能去找伯父母吗?不能,就是伯父母把她送到祁竹身边的;那她该去找霍家的婆婆吗?但祁竹不要脸一点,让婆婆知道她在孝期内失贞,婆婆和大姑一定会觉得她是个不知廉耻的人!
那她出家去做道姑做尼姑呢?可祁竹敢在寺庙后山要了她,她出家了祁竹难道就不敢来抓她了?而且,她已经被祁竹逼迫过了,佛祖又怎会容忍她这样亵渎佛门圣地的人?
这世间之大,为什么没有一个庇佑她的地方呢?
阮扶雪神情恍惚、无声无息地回了院子,她本来在阮家就很安静,出嫁前安静,出嫁后更安静,又是个病秧子,说她去庄子休养,旁人也懒得怀疑。
没人跟阮扶雪说,她迷迷糊糊的,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被放回来了。
她回了自己的院子,才几日没人住,好像更冷了,寒意像是能透过鞋底刺进骨髓,如踏进坟墓里一般。
阮扶雪孤零零地被扔在这儿。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压到了死路,反而生起一丝强烈的求生欲,她不想死,她还是想要一条活路。
明明当年她爹娘都去世时,身边只有个一个仆人一个丫头,她也敢上京投奔伯父母的。
只是暂且还是想不到该怎么办,正在她焦躁不安的下午,门房那边过来禀告。
道是她的小舅舅上门来探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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