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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应声,只是前行,太监,就是非男非女,还没有能命令我的资格。
外面已经备好了轿子,抬脚上轿的时候,冷情和北冥齐赶了上来,冷情拦住了李公公:“公公,皇上又病发了?末将也要去!”
“哎哟,大将军,皇上每天晚上都病发,六殿下都不去您又去赶什么热闹,只要您带来的人去就行了,不过,将军,这人从今儿个起就不再是将军的人了,杂家希望将军能明白。”
说完,李公公就钻进了轿子,轿夫大喊一声:“起轿——”
李公公从轿帘里探出脑袋生气地看着我:“你还傻愣着干嘛,想掉脑袋是不是!”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上轿,胳膊忽然被人拽住,我回首看了看,是冷情,他的身旁站着微微蹙眉的北冥齐。
冷情紧紧皱着眉,那双深沉的双眸里似乎有千言万语,他紧紧地扣住我的胳膊,宛如不希望我进入这轿子,踏上这条生死未卜的路。
我看了他一会,然后掰开了他的手,在他那复杂的眼神中毅然地上了轿。
这次去,不是为了你冷情,或是什么六殿下北冥齐,而是为了我的影月王朝!
“起轿——”
轿子缓缓离地,轿帘随着轿夫的步履起伏着,从那缝隙里,我看见北冥齐走到冷情的身边,摁住了他的肩膀。
冷情到底是何想法,北冥齐又是何想法,都与我无关,因为我关心的,只是影月的未来,所以挡我者,灭之!
轿夫焦急的脚步声和轿子那一上一下的“吱嘎”
声,都让气氛变得紧张,紧张地让人窒息。
天色已晚,轿中更是毫无光源,长时间处于一种黑暗中,会让人产生进入另一个神秘空间的幻觉,就像我现在前往的,就是一个危险的世界:北冥王朝的中枢!
或许轿夫已经用最短的时间抵达目的地,但对我来说,就仿佛走了千百年,当跨出轿帘的时候,眼前便已经是下午的太虚殿。
恍然间,我仿佛从下午到现在从未离开过这里,一直,我一直都站在这个地方,这个院子里。
“还不快走!”
李公公一把拉起了我的胳膊,殿门大开,强烈的耀眼的金光就从里面射了出来,双眼刚刚适应外面的月光一下子接触强烈的光让我双眼瞬即失明,闭上眼,只得由着李公公将我往里带。
缓缓适应了这刺眼的烛火,就已经站在了北冥畴的龙床前,让我惊讶的是,房里除了那个带刀侍卫,还有一名男子,同样的丹凤,但却带着一丝轻浮,难道是另一个皇子?想了想下午这些皇子都跪着,当时情况危急也没去看那些皇子长什么样?
现在看到这个皇子不得不说,北冥家,出美男。
其原因,恐怕是继承了北冥畴那双漂亮的丹凤吧。
“呼……呼……”
龙床上是北冥畴粗重的喘息,顾不得打量那个站着的皇子,我匆匆执起北冥畴的手腕。
早上他的脉搏激进却跳凸,因为窒息而使心脉负担过大,而此刻,脉象已是浮滑而似有若无,心中一惊,北冥畴正在衰弱,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速度在衰竭,这种衰竭无药可治,就像是失去养料的花木,慢慢枯萎。
记得先辈的书中曾提到过这种不断衰弱的病,好像叫什么帕什么森的(晚期帕金森),影月一直没有这样的病例所以只当传说来看。
没想到今日让我碰上了。
当然,在这个世界引起衰竭的还有可能是别的原因。
我放下他的手,一边的皇子迈上一步:“父皇怎样?”
李公公立刻道:“太子殿下,您别急,要不您先回宫休息?”
取药箱的手顿了顿,没想到那皇子居然是太子北冥律。
“这怎么行!”
北冥律怒吼起来,李公公慌忙嘘嘘着:“嘘——太子殿下,别吵着皇上。”
北冥律双眉皱了皱,脸上带着孩子气一般的愤怒,看上去并无刻意做作,就此看来,这个太子是个孝子。
取出银针,过了过火,朝北冥畴神庭刺去。
“慢!”
李公公忽然喝住了我,拂尘挡住我的银针,“月大夫,请你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如果皇上若是有何三长两短,你这命就要留在这儿!”
寒光闪起,边上的侍卫亮出了钢刀。
我轻笑着摇头,想说北冥畴命不久矣,却听见北冥畴低声道:“让他医!”
北冥畴的声音虽然无力而且气短,但李公公听罢便立刻退开,我看着床上的北冥畴,他无神的双眼里是对生的依恋:“这位大夫,你仅管放开胆子,朕相信你会让朕见到明日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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