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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按在玻璃上的手,再次用力一拍,黑色诡谲的眼睛瞪大到极致,玻璃碎成的细小碎片迸射而出。
墨斗线把大部分玻璃都挡回到窗内,只有极一小部分过于细碎的玻璃渣从网上的孔洞飞出去。
陈岭躲避不及,被飞溅的玻璃碰了一下,他抬起拇指揩过脸颊,一抹鲜红跃然于指腹上。
“你流血了。”
婴儿露出饥饿的嘴脸,毫不畏惧的把脸往外伸,接触到墨斗线的皮肤滋滋冒烟。
他无惧疼痛,脸颊上的肉从墨斗线交错的方块中挤出去,掉落到窗台上,又以一种极慢的速度,相互粘合。
陈岭怒了,打人还不打脸呢!
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出去。
“啊——!”
婴儿唇角裂开,被血溅上的眼睛当场爆裂,脓血直流。
张牙舞爪的东西,终于有了畏惧,他飞快逃离窗边,暴躁地在天花板和墙壁上爬行,指甲恶意刮过坚硬的壁垒。
陈岭抿着嘴,强忍住舌尖上的痛处,手上的力道微微一松。
正要往下滑,视线触及到窗台上的快要黏合的碎肉,心一横,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把肉包起来,带回到地面。
看到新任的大哥安全着陆,吴伟伟紧张的凑上去,顿时闻到一股恶臭。
他捏着鼻子:“什么味儿。”
嫌弃不到三秒,就看到陈岭脸上那条十分细小的伤口。
“陈哥,你受伤了!”
吴伟伟随身带着创口贴,扯出一张给陈岭贴上。
陈岭正在气头上,说了声谢,调头就往别墅里走。
等吴伟伟和高先生赶回去的时候,青年正坐在茶几前,往烟灰缸里丢东西。
只见他手持符纸,幽蓝的火焰燃烧起来后,被摁进了烟灰缸内。
烟灰缸里的那几块儿东西被火一沾,劈啪作响,吴伟伟顿时想起了烧烤时的,被竹签起来放到火上炙烤的五花肉。
高先生捏着鼻子:“陈先生,这是什么?”
陈岭瞟了眼二楼方向:“腐肉。”
符火焚烧,一缕黑色烟雾从腐肉中飘出,成为灰烬的那一刻,二楼轰然一声,凄厉地哭声乍然响起。
吴伟伟惊恐的站起来,浑身戒备,听得出来,那东西现在似乎很痛苦,正处在暴怒边缘。
陈岭用手扇了两下,烟雾淡了。
高先生已经吓成了木头,好不容易从嗓子眼里挤出一道声音:“陈先生,您到底烧的什么?”
陈岭莫名其妙地重复一句,“不是说了吗,是腐肉。”
什么东西的腐肉会这么臭气熏天,而且一烧二楼就开始发疯。
高先生心里嘀咕一通,随即又就见青年用手指了指天花板。
吴伟伟最先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呆愣在原地。
正常人谁会把鬼身上掉下来的肉拿来烧烤???
陈哥也太凶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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